沈拙看出顾三娘的苦衷,叫她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好生安胎便是,这日,蒋中明打发人请来沈拙和几个儿媳妇一道用饭,他和沈拙一席,顾三娘她们几个女眷在里屋安坐。
孙氏嘴里害臊的‘嗳哟’一声,脸上飞来一片红霞,一旁的吉昌公主冷静看着她二人,不免有些苦涩,她与蒋镇言分开两地,蒋镇言又是个冰脸冷情的人,任凭她苦苦等待多年,也暖不了他的心肠,想到她背井离乡远嫁都城,到现在还是孤零零一人,吉昌公主内心忍不住带了几分凄苦。
有旺家的笑道:“皇上说,我们家大爷表里兼修,是个可贵一见的贤才,要任命他做国子监祭酒的职务。”
屋里的人都道靖文天子是在成心难堪,顾三娘却回想起刚进蒋府,御哥儿偶然翻到沈拙的书,他最善于的仿佛就是跟前人隔空吵架。
他们这一支子嗣薄弱,小辈儿里就一个御哥儿,还被沈拙改了姓氏,迁出族谱,吉昌公主和蒋镇言结婚多年,见面的次数并未几,又何谈子嗣,至于蒋锦言和孙氏,他们伉俪是新婚,蒋锦言又被打发到长阳去了,孙氏没有好动静实属普通,眼下顾三娘俄然传来喜信,吉昌公主和孙氏两人也替她欢畅。
谏官言者无罪,靖文天子如果然把讨人嫌的老匹夫杀了,他倒落了个犯颜切谏的隽誉,乃至于还坐实了他妨贤嫉能的臭名,终究受益的倒是背后阿谁沈拙,靖文天子杀又杀不得,内心的火气只得往外撒,首当其冲的就是始作俑者安妃。
里屋有孙氏和小叶子,几个妇人说谈笑笑非常和乐,蒋中明和沈拙这父子二人,用饭时互不相干,几近没有说话,用到一半,仆妇端来一盘炭炙驴肘,沈拙随口对上菜的仆妇说道:“跟大奶奶说一声,这东西让她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