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明不紧不慢的说道:“京中的几位公侯接连上折子推举你,再加上前些日子的风言风语,他如何还能静下来炼丹。”
早在得知沈拙续娶的女人出世卑贱时,安妃内心便有些五味杂陈,她自知与沈拙伉俪缘份已尽,但是都城数不清的公侯蜜斯,他娶谁不好,偏要娶一个孀妇,难不成蒋家大奶奶的位置,阿猫阿狗都能做得?
蒋中明微微点头,他换了官服,便和沈拙一道前去外院接旨。
话是这么说,那仆妇还是回身进屋去给顾三娘传话,蒋中明看了沈拙一眼,又一语不发的收回目光,他身子不好,桌上摆的饭菜倒有一半是要忌口的,若不是遇着家人聚在一起,他常日都是和他们分开用饭。
他们这一支子嗣薄弱,小辈儿里就一个御哥儿,还被沈拙改了姓氏,迁出族谱,吉昌公主和蒋镇言结婚多年,见面的次数并未几,又何谈子嗣,至于蒋锦言和孙氏,他们伉俪是新婚,蒋锦言又被打发到长阳去了,孙氏没有好动静实属普通,眼下顾三娘俄然传来喜信,吉昌公主和孙氏两人也替她欢畅。
顾三娘用心瞪了她一眼,说道:“锦三爷对你不体贴?这才走了几日,就隔三岔五的寄家书返来,叫你念给我们听一听也不肯,里头到底说了些甚么蜜语甘言呢。”
孙氏惊奇的说道:“一小我跟十六小我辩论,我的老天爷,这可如何辩得赢?”
宫里到处是耳目,安妃被靖文天子斥责禁足,很快就传至各府,那安家不得临时收敛锋芒,不敢再给安妃招眼,且非论内里的闲言碎语,单说安妃,虽说被禁在宫内,到底是靖文天子心尖儿上的爱人,宫里一应的吃穿用度并无人敢刻薄,只是她这半生,顺风顺水惯了,本日却栽在顾氏这个乡间女人的手里,凡是想起这些,就不由叫她肝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