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唐忌夜就坐在正堂中的一张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两只手撑着桌子向后斜靠,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大堂正中的四个公子哥儿。
此时一身酒气的周家少爷正指着唐忌夜,冷哼一声道:“你算个甚么东西?山上的匪贼罢了,就凭你也要包下来语花楼?你也配?”
唐忌夜冷眼望着劈面的几个纨绔公子,齐孤鸿认得出,那是千古镇上几个富商家的儿子。
话音未落,唐忌夜的手已经按住了公子哥儿的脑袋,一把将他那张崇高的脸按在地上的一滩残羹剩饭上。
唐忌夜与寡母一同糊口,不惹是生非,即便被人打得浑身是伤、嘴角淤青,但是站在齐孤鸿面前,却只是擦着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而一看到唐忌夜受欺负,向来儒雅斯文的齐孤鸿就会如脱缰野马普通冲出去替他抱不平。
“这个……”周家少爷捂着胸前的伤,垂着头不敢看唐忌夜,支支吾吾道:“我们已经出钱赔了……”
“那就让开。”
“搅了我的酒菜,不算甚么,归正我只是个下山来打家劫舍的匪贼,你们这算是替天行道张扬公理,我能了解,”唐忌夜说得语重心长,到了这类时候反倒满脸一本端庄的模样,“但是呢……”
周家少爷那里听过这么糙的话,顿时神采一变,抬手便掀翻了一桌酒菜,瞬息间,酒菜散落满地,那周家少爷露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
话音未落,别的一人已经抡起椅子对着唐忌夜的后背便去了!
眼镜的声声响起的刹时,唐忌夜腾地一下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奔楼下去了。
阿谁身影让他想到当年的本身。
唐忌夜尚未转头已经感遭到了背后吼怒生风,只见他立即一个回身,那椅子便结健结实地落在唐忌夜扛起那人的屁股上,立即疼得那人呲牙咧嘴一阵惨叫,唐忌夜顺势将背上的人向抡着椅子的人扔畴昔,两人抱团便从大门里冲出去,顺着楼梯滚出去七八米远。
之前的唐忌夜太诚恳,在书馆老是受人欺负,毕竟他当时候只是个小家小户的浅显孩子,常常在这类时候,总会有大户门庭出身的齐孤鸿挺身而出替他撑腰。
他的身形太快,乃至于唐忌夜走到门口的时候,齐孤鸿仍旧处在一片错愕当中。
山匪挨了一脚,人往前扑了两步,正将那周家少爷摁在地上,山匪膀大腰圆身长八尺,此时压得那周家少爷“哎呦哎呦”直叫,山匪却顾不上很多,转头望着唐忌夜赔笑道:“那里的话,大当家的打他三五七八个都是绰绰不足!”
“赔?我呸,”唐忌夜嘲笑一声道:“我这是也为了你好,华侈粮食的人,死了要下天国做恶鬼的,为了不让你做恶鬼,不如……”
回过神来的时候,齐孤鸿也仓猝冲下楼,便看到唐忌夜正站在盲丞身前,好似当年的齐孤鸿一样,拽着盲丞,将他挡在本身身后。
唐忌夜的目光从四人脸上扫过,那方才还一脸张扬放肆放肆之气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都变了神采,跪在唐忌夜面前浑身颤抖噤若寒蝉。
“包下这语花楼,莫非不可?”唐忌夜一手撑腰,不慌不忙地打量着语花楼,俄然笑了一声,转头望着那周家少爷道:“老子如果欢畅,连你也包下来,让你晒屁股给我们看,也何尝不成嘛!”
一名山匪立即挡在了周家少爷和唐忌夜中间,此时便看到唐忌夜皱着眉头对着那山匪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道:“干吗呢?欺负人啊?还是你怕你当家的打不过他,护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