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起先问话的丫头听到这里,忍不住轻叹一声道:“说是族长,可太夫人和老爷都还在,当真会把这么一大师子都交给少爷?”
珙王爷的手中还擒着金寒池的领子,但是手却僵在原地松不开了,别看这珙王爷已经年过五十,但是在太夫人的面前仍旧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目光在太夫人脸上凝固半晌才终究回过神来。
珙王爷瞪大了眼睛盯着金寒池,可就在他听得合法真的时候,耳边不远处却传来了太夫人的话。
“既然寒池都说了死不了人,那解蛊药就算了,”太夫人顺手从桌上抓起了一把瓜子,不慌不忙地一边剥着一边道:“不就是听到打雷会抽几下么?就留着当经验吧!”
珙王爷一字一句说的悲悲切切,就仿佛方才阿谁耀武扬威的人压根儿不是他普通,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却仍如同个孩子普通跪在太夫人膝下,一只手拉着太夫人的袖子悄悄扯着,目光当中尽是祈求。
太夫人悄悄摆手,在仆人的搀扶下,目不斜视地来到太师椅上坐下,那端庄的目光当中,仿佛压根儿没有重视到已经口吐白沫神态不清的允芝,珙王爷的肩膀颤了颤,人干脆没有起家,扭着身子转向太夫人,两只膝盖前后挪动,跪着爬到了太夫人面前。
祖孙二人的话的确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家中闲谈,如果放在茶余饭后,天然是再平常不过,可眼下刚闹过允芝这么一茬事儿,两人过于淡然的反应反倒让金家其他族人不解。
“犯了端方就得受罚,”慈眉善目标太夫人仍旧笑容驯良,可那话语传入珙王爷的耳中,却如同三尺寒冰,只听她一字一顿道:“不然,还要端方做甚么?”
“这可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咯……”这丫环一边说着,一边使了个眼色,再迈过这道门槛便进了金寒池的宅院,眼下金家本家都聚在内里,被人听到她们这等粗使丫环嚼舌头根子,岂不是大过年要落下一番怒斥,想到这里,丫环赶紧杜口不言,满脸堆笑地端着生果向厅堂走去。
“寒池,本年这个年,过的可真是热烈啊。”
张灯结彩的金家大宅,氛围当中尽是喜气洋洋,四周都是繁忙驰驱的人群,两个丫环正捧着生果向内宅走去,一个用肩膀推了推另一个道:“你猜,本年大少爷给甚么赏?”
珙王爷一看太夫人涓滴没有愠怒之意,反倒压根儿没有将他的儿子允芝放在眼里,干脆勉强撑着空中,支撑起他肥硕的身材,摇摇摆晃地奔到金寒池的面前。
“娘亲,允芝他好歹是金家的血脉,和寒池一样,是您的亲孙子,就算我们在宫中这一脉未能传习蛊术,您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的孙儿就这么被害了啊!”
珙王爷这话听起来固然是要求,但无形当中倒是以太夫人的名义压抑金寒池,只不过在金寒池眼中看来,珙王爷这一番话实在好笑,他摇点头苦笑一声道:“就是因为允芝是兄弟,以是寒池身为兄长,才更要好好教诲他,不过只是一些小小的警惩,叔父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此时这富态的老太太摆摆手令奴婢起家后,便在两名仆人的搀扶下向金寒池的宅院走去,刚迈进院落,世人便听到了房内喧闹的争辩声,此中还异化着珙王爷惶恐失措的吼怒,大门翻开时,金家的老祖母正看到珙王爷以肥硕的爪子揪着金寒池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