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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仁宗天子笑了一声:“你坐吧。”
听了这么一句话,顾言便放心了,看来是与王安石有关,实在只要不是衮国公主那事,顾言都可放心。又像中间的内监道了声谢,便往那垂拱殿走去。
顾言看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上的折子依原样合好,递还畴昔。仁宗见了,用手悄悄拍了拍这折子,道:“你在秘阁读书,我看策论也未曾少写,言辞里也暴露些新锐的意义来,朕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你感觉王介甫这篇折子如何?”
顾言又说道:“宋大人之前提过的‘三冗’、‘三费’其言也非常中肯。臣听闻宋初之时,表里官员不过几千人,而现在官吏已多达三万余人,兵士人数更是激增数倍。我朝虽是富庶,但如此增加下去,一时虽可,后代又当如何?王大人言养士当厚禄而养其廉,则必定减轻国库承担,而以王大人之意,则当施以酷刑,以正礼教,‘以小罪而加大刑’,想必将招致群起而攻,以陛下之明,虽是不惧,但如果两两相抗,又不免毁伤国力……”
仁宗听了这话,又想起当年的庆历新政,又想起了范仲淹,不由沉默,没有说话,只。
那内监呵呵笑道:“官家是甚么设法,咱家也是不晓得的,不过倒是传闻那位王大人不久去述职……仿佛还带着一份极厚的折子。”
“遇之!你可传闻,任命已下,王提刑将入京担负三司度支判官,不日就将进京了!”
王安石就要进京了!自前些日子天圣五年的状元、户部侍郎、参知政事王尧臣因病卒于任上,三司的官吏便有了些变更,倒是没想到王安石是以调入京中来了。自从《四书》公布后,顾言与王安石的干系早已不是奥妙,听了这个动静,顾言的内心也是非常欢乐,他起家一揖:“多谢赵校书相告!”
顾言握着笔的手颤了一下,他赶快将手里的笔放下:“这是甚么时候的事?”
“不过是有几点疑虑罢了。”顾言道,“臣观王大人的札子,有窜改天下之志,其言窜改天下之势在于人才,而若真要如此,则必定窜改科举。当年庆积年间,范文正大人也曾提出鼎新贡举,但天下士子,用心苦读便为了一朝科举,我听闻此次科举,欧阳公贬斥太学体,便招致了很多士子的进犯,更有甚者,竟是往范公府里投了祭文。窜改文民风且如此,何况是变动科举?”
比及顾言一一说完,仁宗又接口道,此次却带着点笑意:“依你这么看,王介甫的这些主张,竟都是不管用的?”
时候过得很快,顾言此次倒是听到了王安石一家进城的动静,也探听到了住处,本筹算当即前去拜访,又想到他们一家子方才现在,必定有很多琐事,这个时候前去摆放,只怕是有所不便。遂叫人送了封信,只约好了五今后的休假日前去拜访。
这内监有些惊奇的接过了顾言的银子,手中微一衡量,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固然本朝的内监也有带兵监军的例子,但是除了军事、刑狱上偶尔能插些手外,其他的事满是文官的天下。更何况本身不过是个浅显的传话寺人呢?那些文官老是故作狷介,一脸正气,背后里还不晓得有多少肮脏事呢。倒是没想到这个小探花倒是非常上道。这些银子虽是未几,但总聊胜于无罢,本身这一辈子,不也是为了攒些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