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已经走了一天多,这一天,顾言找来了红药,两人有一波没一波的谈天,打发时候。顾言叹道:“也不晓得现在到了甚么处所了。”
坐马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不但颠颇,并且速率不快。究竟上到汴京去,坐船,操纵京杭大运河北上,倒是更快速些。但是悲催的是顾言却有些晕船。固然晕船的症状很轻微,远远没有达到呕吐不止的境地,也足以让顾言食欲不振、精力委靡了。并且,在船上躺着还好,一站着就更加难受。特别是顾言只要翻开书看一看。头晕目炫、恶心反胃的感受压都压不下去。顾言不想在船上躺上这么久,就只得选了马车。马车固然有些颠颇,但是在马车上,顾言还能偶尔看看书,和红药青芷聊谈天来打发一下时候——当然,看书也不能持续看上一个小时以上,不然也会有些头晕。
看顾言愣住了,红药善解人意的说道:“公子莫非是想起故居了?此次去扬州多呆几天也是能够的。”
云娘接过一看,倒是一张乐谱,曲调很有古风,她自夸读了很多琴谱,倒是没有见过这一份,不由问道:“这是……”
顾言心下不由也有些踌躇。此人……看上去真不像个良民。但是顾言目光一瞟,却瞟到了此人手中紧握着的物件来。这东西只暴露小半截,却让顾言内心像是被庞大的闪电劈中了一样,竟有一时耳朵里嗡嗡的听不见声音。那只暴露一点的小物件通体乌黑,上面用阴文雕镂着两个字“还”“长”。这两个字,并不奇特,或者说,放到当代来,并不奇特。因为这两个字,都是当代的简体字!
顾言这一家子,本来本籍是在扬州的,仁宗皇佑年间因为一些启事,才搬到了常州。但是祖坟、主宅之类还在扬州,扬州现在仍有些亲戚。难怪顾言大伯顾贺能在常州当通判而不消避嫌,本来另有这一综故事。而顾言那拉了一手好仇恨的老爹,本来还真是祖坟都没让进啊。想到这里,顾言也不免有些感慨。
要不要带青芷,这一点顾言实在是有所踌躇的。并不是顾言不怜香惜玉,也不是他对青芷有所成见,只是这就像是老板礼聘员工一样,青芷的所作所为,让顾言并不是很对劲罢了。更何况顾言也不是一个穿衣用饭端赖人奉侍的人。有红药一小我就已经够了。留青芷在常州,也该当能包管她糊口的安安稳稳衣食无忧。乃至顾言还想着,如果青芷和红药一样是良籍出身,给些银子给她,帮她找一门不错的婚事也是个好挑选。踌躇再三,顾言还是带上了她。毕竟红药之前签的雇佣左券再过上几年就要到期,到时候红药恰是芳华韶华,也得考虑毕生大事。
看着顾言有些愁闷的模样,红药不由笑道,“青芷那边也是不时在问我到了甚么处所了。恨不得一夜间就到了才好。也走了这么就,约莫是要到扬州府了吧。”
顾谈笑了笑,两人正聊着。俄然马车停了下来。顾言翻开帘子,跳下车去:“如何了?”而究竟是不问也能看到的——路上躺在一小我,一个受伤的人。马车夫停下车来,站到一边倒是有些迟疑。
顾言故作轻松的道:“我得走啦,你好好保重。”说完就上了车。马车缓缓开动,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