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来,胡乱塞到顾言手上,“阿姐给你的,你收好。”顾言向不远的马车看去,马车的帘子闭得紧紧的,不知如何就涌出一些微小的绝望来。
顾言目送着马车分开,直到马车远去,方才打量起手上的的香囊来。香囊上绣着一丝兰花,称着宝蓝色布料显得非常素雅。绣工称不上是绝佳,但是却能看出刺绣之人的用心,顾言翻开香囊,只见内里有一方小丝帕,内里包裹着一丸龙眼大小的墨丸,动手坚固津润,实在是块好墨。顾言把玩了一会,细心的将它收好,内心又涌起一丝难过来。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王雱坐在马车上忽的便叹了口气。
“你也晓得是大多数了。”王雱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你现在这年纪,说是外放,哪怕官家同意了,在朝们也不见得同意。十有八九会让你在汴京呆着,以你现在的名誉,能直接得个馆职想来也不是难事。
“就算本日不走,顾遇之不日也要进京,别离是迟早的事。”王安石看着身边的儿子,淡淡的安抚道。
这调令……倒像是早了一些。王安石看着这调令,倒是没有甚么好表情。提点江东刑狱这官职想比常州知州天然是不差的。只是提点江东刑狱虽是掌管刑事倒是分属江南东路,而常州倒是属于两浙路治下。这就意味这手上这件另有疑点的案子是不能查下去了。王安石叹了口气,这案子还是所获甚少,死的那人客籍并非常州。调查身份所需时候甚多。现在时候倒是未几了。哪怕现在尚未卸去常州知州的职位,仍可将此案上报给两浙路的提点刑狱司,但是在宦海混迹了这么多年的王安石也清楚,这类未曾有甚么短长干系的案子,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被判成流寇作案能够说是大有能够。至于说清楚这案件后的隐蔽能够,那些官吏更不会引火烧身。
顾言又来到了光福寺,一起驾轻就熟的来到了当时势发的房间里。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洗刷洁净,但看过现场的顾言却还是感觉有股血腥气缭绕在鼻端上。他走到墙角的那一盆万年青中间。那万年青倒是没有那天的精力了。看上去有些发黄发奄。约莫是没有人浇水的启事?顾言伸脱手去,在土里掏摸了一番,倒是一无所获。莫非我猜错了?或者……有人拿走了?顾言有些不肯定,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那盆万年青,在发黄的那几片叶子上打了个转,才如有所思的又伸出了手,公然,沿着入土的根茎往下摸去,摸到了金属制的东西,顾言谨慎翼翼的将它弄出来,发明是一把小拇指是非的钥匙。看来是那人将那钥匙沿着茎插入泥土,伤了跟,才导致这万年青有些枯黄了。不过这倒是个好体例,起码不会因为翻动了泥土而被细心的人发觉。
王安石调任的动静也传到了顾言耳朵里。顾言也说不清楚现在本身心头是个甚么感受。看来这案件背后是否有幕后黑手,它都要以流寇作案而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