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戬眸子一转,抛弃手中佩剑,脚踩地,猛地一跳,又踩过卫禹的肩膀,人影朝着东窗而去,赛戬的技艺一贯不错,人已经跃到东窗之下。
卫禹挠挠头,后退几步,怎感觉自从劫了这百里先生来,王上就有些魔怔呢,不过卫禹还是诚恳点点头。
“王上多虑了,您但是羌晥国的王上,百里捻不过就是一个算命的江湖方士罢了,如何还能躲着王上。”
百里捻微微抬起眸子,他倒是一脸的安然,涓滴没有欺瞒赛戬的惭愧之意,反倒是清眸瞧了赛戬一眼。
“放屁呢!你这个莽崽子还敢说先生是江湖方士,你见过这么仙容仙貌神机奇谋满腹经纶的江湖方士吗,神仙就是神仙,莽崽子不懂不准胡说!”
“这羌晥是个好处所,草民来了数日,又住在王上的王宫当中,王上对我甚好,草民无觉得报,只会几笔丹青,还望王上不要嫌弃。”
“在看羌晥的草原。”百里捻道。
“王上?”百里捻也看到了赛戬。
赛戬蹙着眉头,这药也送了,医丞也请了,如何还是没有好转的陈迹,且百里捻还特地叮咛过,怕给王上染上,不准赛戬进望舒阁。
“臣说百里先生的风寒是否病愈?竟让王上这般欢乐。”
“送给本王?”赛戬愣怔几分,拿着画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赛戬却愣了一下,他转头看着卫禹,眸子带着当真,“卫禹刚才你说甚么?”
“不嫌弃!”
“那……许是本日先生正巧身材病愈,才留王上到了酉时,先生如何会用心不见王上呢。”
这话好说不好听,哪有王上不走正道走东窗。
而此时望舒阁楼头之上,百里捻还坐在东窗边,他捻动手中的朱雀玉笔,这是他在邺陵王宫带出来的独一之物,现在也就只要这朱雀玉笔还伴跟着他,邺陵已经是好久未回,也不知荒凉成了甚么模样。
南明王的朱眼信鸽,在训了些许日子以后又被百里捻放了出去,信鸽在羌晥王宫之上回旋一圈,朝着东南南明国的方向飞去。
赛戬举起手就在卫禹脑门子上砸了一拳头,他可容不得别人说百里捻的不是,百里捻云游四方,对北晏南明的风情民貌,对天下的格式情势,都有高深的观点,且天下第一算的名声在外,赛戬供着百里捻还来不及,哪容得别人诽谤。
“王上说的是。”
听罢卫禹的题目,赛戬俄然伸手拍了额头一把,恍然大悟又非常烦恼的模样,仿佛才想起甚么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从望舒阁出来,赛戬脸上的笑意还未敛去,看得卫禹有些愣神。
赛戬挠挠头,这可难堪死了向来发言直肠子的赛戬,塞北羌晥海内,浩气冲天的第一懦夫赛戬,何曾有过这般憋屈挠头之时。
“莫不是先生不想见本王吧?”赛戬脸都皱到了一起。
“唉呀!本王也晓得不该该走东窗,只是……只是神仙不让本王出去,本王又惦记你的身子,正巧窗子开着,就……就出去了。”
百里捻看着窗外,眸色一抹清冷,仿佛还看到回旋而过的白鸽。
“王上?百里先生身材好了?”卫禹想不出其他启事,能让赛戬这般欢乐,心想着许是百里先生身材已无大碍,才让王上这般。
“先生看草原做甚么?”
百里捻将这幅画送到了赛戬的手中,“草民将这幅《羌晥江山图》赠与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