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书香传家,性子又和软,总说都是族中长辈,不好太丢脸的,倒叫人说仗势欺人,不敬长辈。也因为多年没有子息,便常常让步,这些年宗祠补葺、祭奠,族学里请夫子的破钞,还不都是张家出的。”
而花罗这丫头人不大,也不是多聪明,可呆萌萌地看着结壮,做事也稳妥经心,跟在身边妥当多了。在几个姨娘的建议下,姜采青身边又拨来一个叫做雪锦的丫环,来了没几天,还算察看期。
“青娘,依我看你这每日里看账写字的,也该有个书房才是。你现在怀着身孕,去前院书房多有不便,这隔壁另有两间耳房空着,就给你安插个小书房吧。”
“再做个拔丝山红果来。旁的就叫绫姨娘看着定吧。”
竟没打起来?白搭她豪放一回,却扫了看戏的兴。或许是这些族老还没蠢到家,看人下菜碟子的,也或许是裴三的淫威还在吧。
“这翠绮欢畅的甚么劲儿呀?”姜采青有些好笑地问周姨娘。周姨娘便含笑着说:“青娘有所不知,翠绮一贯在前院服侍的,有一回被嫌茶烫,叫九叔公抽了一巴掌,又劈脸盖脸骂过一顿,本日约莫是解气了。”
姜采青现在觉着,所谓知人善任,你得先看他合适做甚么,比如她越来越喜好留花罗在跟前服侍了,柳妈妈则常常打发去跑腿办事之类的。柳妈妈嘴皮子耍得利索,可每天放在跟前也嫌聒噪,再说了,柳妈妈的确嘴好,但是嘴太好了,也有嘴好的忌讳,要不周姨娘如何几次三番数落她“嘴碎的弊端”呢?
一旁翠绮眨着圆杏眼说道:“青娘子能够不晓得,这张从耀就是族长的亲侄孙。再有四十亩祭田的事情,我如何向来不记得?清楚是他们讹人的,筹算着归正官人过世了,谁也没体例对证。”
“他们现在还不肯走,赖在倒座房喝茶呢,又托了曹管家来传话――”翠绮一指中间的曹管家,“曹管家,还是您跟青娘子说吧。”
之前算是吃得低调,固然也精美适口,普通却不如何炒菜的,约莫是因为丧期煎炒烹炸的不太好吧,现在出了“七七”,既是叫姨娘们一起用饭,天然要好好炒几样菜来。姜采青随口点了一样野菌子炖鸡,一样白萝卜炖羊肉,这大夏季的吃着津润。想到本身眼下“妊妇”的身份,总该装一装,妊妇仿佛都爱吃酸的吧?便又专门又添了一样山查――
窗下新添了一张榉木的书案,宝塔样木纹非常高雅,两人出去天然看的到,周姨娘便说这屋子添了张书案显得狭小了。
“老奴这就去。娘子可有甚么特地要的菜?”
三人正说些子家常,外头翠绮跑来禀报说,族长带着族里几位长辈一起来了,人在外院倒座房里头喝茶。
姜采青酝酿要弄一次“餐聚”来着,就叮咛给了柳妈妈,叫她去知会厨房里一声。
姜采青这几日盘点产业,打理家事,记得张家首要的几位管事。这曹管家跟她本来觉得的那种大管家有所分歧,他尽管着宅子里的一应事情,外头庄子、铺子的事倒不叫他管,另有管外头地步租种的一个,管铺子的两个,另有管庄子的庄头,看来都是最受信赖的,不过民气隔肚皮,现在又换了她来掌家,谁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