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鲜果太少,我们倒还好,只是委曲青娘了,她怀着身孕爱挑食,本就想吃些爽口的东西。这冻梨子青娘今后再想吃,叫赵二家的配上银耳或者燕窝,煮了甜汤来。柳妈妈――”周姨娘说着抬手叫来柳妈妈,“去前头叮咛曹管家一声,叫他往沂州铺子里传个话,想体例买些南边来的鲜果,非论代价,既是给青娘用,咱家也不缺那几个银子,凡是能有的奇怪果子、吃食,就都买些送来。”
“她叫青绨,这名儿不可,犯了青娘你的名讳了。”
周姨娘听了,便略微沉吟一下,说道:“改叫绿绨,青娘觉着可好?”
姜采青昂首看看那丫环,她约莫记得是叫青绨,跟翠绮一样是在前院服侍的,详细做甚么却没问过,倒不常今后院来,见过两回,却并不熟谙。这青绨不是浅显丫环,是张家三个通房里头的一个,另两个她记得仿佛是叫做茜纱、碧绸。姜采青便问了一句:“做甚么要改名字?”
这阵子好吃好喝养着,感受这麻杆似的小胳膊上倒长了点肉出来,她现在对本身的营养题目和发展发育总算稍稍放心了些。可光胳膊腿长肉不可的,不管如何,她这肚子也该有点表示了。该死的裴三,不是说凡事他都会安排安妥吗?难不成他只筹算到时候抱个婴儿来就算完成任务,把这“怀胎十月”的题目都交给她本身处理?
柳妈妈忙应了一声就走,周姨娘叫住她,又叮咛道:“你再叫人开了库房找找,收着参茸药材的那几个箱子里,我记得有几支拇指粗的老山参呢,都拿了来,给青娘迟早炖汤用。”转头对姜采青笑道:“青娘,少不得要请你给她库房钥匙一用了。”
这事儿,她还真没信心。
从她被“有身”,屈指算来又有一个半月了,当时当时郎中就说不敷两月来着,这么一算,她这“肚子”都该有三个多月了呢――这时候姜采青可忘不了。她记得之前有同事有身,约莫在四个月今后肚子开端垂垂变大的,头三个月甚么也看不见,四个月今后就垂垂看获得肚子了,还不太较着,到六七个月时候,便吹气似的快速鼓起来,鼓得圆圆的像揣着几十斤重的薄皮大西瓜。
姜采青直觉就想说“这有甚么”,话到嘴边却留住了,当代毕竟不比当代,最讲究主仆有别,她倒不在乎,可现在活在此中,便也该入乡顺俗的。如此一想便微浅笑道:“哦,是如许啊,银瓶姐姐倒是心细,干脆就请你再费操心吧。”
姜采青如许端着冻梨,稍一踌躇,周姨娘哪能看不出了她的巴望,忙又说道:“这寒冬时节的,鲜果瓜菜也吃不到,真是委曲你了。如许吧,你就尝一个,可不能这么吃,放在这炉子上烤热了再吃,烤热了固然减了清爽,反倒更甜软的。”
如果她露馅出了篓子,不晓得裴家那俩混蛋能不能留她一条小命,脱出这张家,上山下河,谱写她的“种田记”去。
绫姨娘和绢姨娘忙站起家来,恭敬地承诺着。
她才一思虑,又听到周姨娘叮嘱道:“素绫,绛绢,你两个夙来对吃食特长,今后青娘子一早一晚的参汤、补品,你们可都好生服侍着,现在你们专管照顾青娘的饮食,务需求细心了。”
“好啊,就改叫绿绨好了。”姜采青心说,归正就是个名字,代号罢了,张家的丫环婢女们,五颜六色绫罗绸缎,根基都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