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鬼还能招两回,还真是日了鬼了。看看门外青石地上的薄冰,固然刚下过雪,地上是有些湿滑,可这场雪下得并不厚,雪一停下人们就从速打扫过了。有道是各扫门前雪,姜采青屋门前这一片,翠绮扫的格外细心,毫不该呈现如许一片冰——这鬼也是风趣,一样的招数竟还用第二回。
听听,全都无懈可击,全都证据充分啊。姜采青沉吟半晌没开口,周姨娘走到她身边悄声说道:“青娘,我看后院一定就洁净,倒不像是她三个做的,叫我说,这后院的丫环婆子一个一个的隔开了细细鞠问。特别秋棠屋里,你忘了么,昨日秋棠的丫环才出去过,谁晓得她会不会勾搭了外人,受人教唆?”
“张从耀?”姜采青嘀咕,“这名字哪儿听过?”
“那些放花灯的小孩必定又肇事了。”翠绮也凑到窗前去看探身去看,嘴里说道:“我小时候玩花灯,也烧过的,我本身头一回学着做的荷花灯,还没玩一会子呢,不谨慎叫人碰翻了,全都烧了。看这模样红十足的,倒不像只烧了灯,怕是引着那里柴草堆了。”
棠姨娘在一干证明了这事,说她的确是晚餐没吃,晚间却又饿了,叫绒儿去要了夜宵。
姜采青总觉着,这火烧得也太是时候了,那边着火,这边就来泼水的了,也不知长兴那边有没有甚么线索。姜采青稍一踌躇,便叮咛道:“先把这三人先分开看押起来,没我的话,任谁也不准暗里见面。银瓶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前院见见长兴吧。”
“去偏厅说话。”姜采青道,这长兴到底年青粗糙,如许堵着后院的门,黑咕隆咚如何说话?她跟周姨娘先进了偏厅落座,叫长兴出去问话。
姜采青披着大毛披风,沉默着站在廊下,神采一向淡淡的,也看不出甚么神采。这时候终究开口问了一句:“今晚前院谁来过?”
周姨娘气得变了神采,喝斥着叫把后院下人都叫过来,除了趴在床上不敢动的雪锦,十几个丫环婆子抖抖索索站在正房门前的空位上,周姨娘厉声责问半天,还是没人认账。
“你不能光想着拦,只想着拦对方的子,就被对方牵着走,不免顾此失彼,天然就输了。”姜采青想起后院这几日闹腾,竟觉着跟面前这棋局有些相像了,有些事当真防不堪防。她伸手拿掉一部分棋子,规复了前几步的局面,指导道:“刚才我在这儿连续落三颗子,你如果别管它,把你的子如许布局,我反倒要过来防你,你就一定会输了。”
翠绮瞥了她一眼嗤道:“又不是你赢了,你对劲个甚么劲儿?有本事你赢娘子一回再笑话我。”
“原不该扰乱娘子安息。”魏妈妈低声说道,“老奴不明白,娘子为何就狐疑泼水的事,是王妈妈和绿绨、茜纱三人中的哪个做的?这后院的人,谁又能包管洁净明净?”
花罗一句话没喊完,就闻声外头翠绮啊呀叫了一声,花罗忙拿了灯台去看,见翠绮跌坐在门口地上,便指责道:“叫你慢点慢点,外头才扫了雪,地上滑。”
翠绮啧声道:“这事理娘子一说我也懂,就是忍不住光焦急,一焦急就顾头不顾腚了。”
得,这丫头比她还阴。姜采青忍住笑,对长兴说道:“可闻声了?那就交给你了。”
“你两个玩,到底看看谁输谁赢。”姜采青笑着抬抬手说,“我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