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青和周姨娘带着人去到前院,一出垂花门,暗淡的灯光下长兴正站在门边,见姜采青出来略带短促地说道:“禀青娘子,刚才西跨院走水,小的拿住了一个贼。”
外头传来大力打门的声音,姜采青昂首看看西跨院,十几个家仆护院顶上去,火很快就毁灭了,长兴估计就为这事来的吧。可这深更半夜的,长兴一个年青男仆也不好随便放进后院里来。
“哦,我说听过的呢。”一经提示,姜采青立即想起来了,心说公然不是甚么好东西。她想了想,这大半夜的,仿佛升堂审案也不是甚么好玩的事,她没那兴趣,便叫长兴:“既然觉着他有鬼,就该想体例好好问问,只是要留些分寸,千万不能伤了性命。”
周姨娘气得变了神采,喝斥着叫把后院下人都叫过来,除了趴在床上不敢动的雪锦,十几个丫环婆子抖抖索索站在正房门前的空位上,周姨娘厉声责问半天,还是没人认账。
她这话倒是向着柳妈妈问的,柳妈妈立即过来福身道:“禀娘子,老奴得了娘子叮咛,这几日都悄悄瞅着呢,今晚入夜今后,前院便只要书房的绿绨姐姐、茜纱姐姐和厨房王妈妈来过。”
“哪来的大花灯?”花罗也说,便起家半推开窗子看了看,忙叫道:“着火了,不是花灯,娘子你看,像是那里着火了。”
绿绨和茜纱很快来到了,王妈妈又等了一会子,靸着鞋忙仓促赶来,说是已经睡下了。姜采青记得这王妈妈是在厨房管烧火打杂,便起首问她晚间到后院来做甚么。
姜采青站起家看了看,说道:“你两个别在这儿研讨了,出去看看去,我怎的看着像是咱家西跨院那边?”
“你两个玩,到底看看谁输谁赢。”姜采青笑着抬抬手说,“我来作证。”
“认得的,就是张从耀那狗东西。他当时一瞥见小的就跑,小的追上去摁住他,就责问他干甚么的,他一口咬定出来放花灯。”长兴气呼呼说道,“小的看他手里连个灯杆子都没有,二十几岁的男人出来放甚么花灯?清楚是大话,那张从耀整天游手好闲,干不出甚么功德来,说不定那火就是他放的。现在人在外院押着呢,青娘子看要如何措置?”
姜采青偏着头微微一哂,也放低声音回道:“后院里挨个审,不免弄得民气惶惑的,如果秋棠勾搭外人,眼下也得先拿出证据。银瓶姐姐信我一回,先让我本身问问。”
“去偏厅说话。”姜采青道,这长兴到底年青粗糙,如许堵着后院的门,黑咕隆咚如何说话?她跟周姨娘先进了偏厅落座,叫长兴出去问话。
清算安妥,两个丫环走后魏妈妈又留了下来,姜采青一看她满肚子话要说的架式,忙先说到:“魏妈妈要么先去歇着,这都大半夜了,面前这事明日我们再细说。”
姜采青听着走过来,心念转动,便没好气地叫花罗:“拿灯照着看看,哪来的雪?只怕是又招鬼了。”
花罗一句话没喊完,就闻声外头翠绮啊呀叫了一声,花罗忙拿了灯台去看,见翠绮跌坐在门口地上,便指责道:“叫你慢点慢点,外头才扫了雪,地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