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时胡涂,怎的第二回还来害我?”姜采青心中感慨,叫那几个婆子:“先等等,我另有话问她。”婆子们便把绿绨用力丢在地上,退开一步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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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绨一听,仓猝哭道:“奴婢……奴婢也是逼的,奴婢没体例。官人死了,你们这些个姨娘盼着小官人出世,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安稳日子,我一个通房丫环,我另有甚么盼头?那张从祖亲口跟我说的,只要青娘子滑了胎,张家绝了后便要倒了,这产业落到族人手里,他就放了身契让我除了奴籍,娶我做他端庄的二房姨娘。”
见绿绨神采稍一踌躇,姜采青轻描淡写补了一句:“你若实话说了,我也许真能留你一命,不然的话,就照着周姨娘的意义办吧。”
绿绨……姜采青踌躇了一下,她并不想打死性命,毕竟在她的看法里,奴婢的命也是命,将一小我活活打死也太血腥了。可这绿绨如果轻饶了,今后猴子就该学着杀鸡了。她也不是甚么圣母,现在她掌管张家才不久,那些乡愿的仁慈绝对没用。罢罢罢,姜采青内心慨叹。
“奴婢一时胡涂,青娘子绕我一回吧……我当牛做马服侍青娘子,我再也不敢了……”
姜采青俄然觉着,这魏妈妈真有点像游戏里的提示牌,常常看她闯关打怪,就跳出来提示两句――恭喜过关,实在你这关还能够打的更棒。
翠绮一罢休,绿绨便趴在地上呜呜地哭,翠绮气不过,干脆踢了一脚道:“这会子哭甚么?你当时害人的干劲呢?”
“翠绮,既然她说不懂,你来教她吧。”
翠绮说着,伸手捏住绿绨腮帮子往两边撕拉,嘴里气呼呼骂道:“青娘子她那里获咎的你?你个吃里扒外的坏货,叛变主子恶毒害人,上回除夕夜偏厅门口的水也是你泼的吧?绿绨呀绿绨,你可真本事,我之前怎的就没看出来呢?”
姜采青内心啧了一声,想说这么阴损的点子可不是她说的,那是翠绮密斯说的,随即便听到了身后翠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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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绨,我自问不是恶人,除了改名的事,我也未曾跟你有甚么仇,你为何勾搭外人来害我?”
周姨娘指着绿绨骂道:“张家那里待你不好?你生为张家奴婢,当初你不肯配个穷鬼下人,趁着在书房服侍爬官人的床,大娘子没打你没骂你,倒让你做了通房。你不晓得戴德也就罢了,青娘肚子里怀着张家独一的血脉,那但是张家仅剩的一点盼头了,你竟勾搭外人害她滑胎,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连小仆人你都敢害,我就该活刮了你。”
姜采青思考半晌,便叫长兴带着他那一队护院,先去张从祖家里把他逮住,捉到后立即就把这对难兄难弟押送官府。本来吗,放火烧柴堆算不得大事,可勾搭家奴暗害家主,这罪就不悄悄了。本县也在沂州辖制内,有裴家的淫威,姜采青非常确信,县丞大人怕是不敢将那张从耀、张从祖轻饶畴昔的。至于大门口来的那些个哭啼喧华的“二张”亲朋团,老端方,打出去就好,姜采青可不想当阿谁揣蛇的农夫。
“娘子还是心软,绿绨如许的贱婢如果搁在裴家,早就一顿乱棍打死了。常言道人善被人欺,娘子今后若要守住这偌大师业,恩威并施是好的,但是对如许背主的下人却毫不妙手软。”魏妈妈立在姜采青身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