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模样,的确叫魏妈妈无语了,魏妈妈这个年纪,跟在张氏夫人身边久了,便信奉用饭只吃七分饱,面前看她这番作为,真有些鄙夷又好笑,见姜采青揉着肚子不舒坦的模样,魏妈妈便回身出去,没多会工夫端着个细磁白碗返来。
“奴婢一时心切,行动自专,还请青娘子勿怪。”
难怪魏妈妈说想不到张家这等小流派,也有如许暴虐的招数。人参鹿茸这些,平凡人家只晓得好东西,那里晓得它还能用来害人?如有像她如许的妊妇,只怕被人害死夺了孩子,却还满心感激,都不晓得本身如何死的。
“这——”魏妈妈面有难色,“六爷必然不会做那样轻易之事,再说六爷脾气大气豪放,向来不喜好那些隐晦的心眼子,老奴一个下人,怎好去问他?”
“哎,今晚实在吃太多了。”听腻了秋棠的事情,姜采青转移话题,心下却悄悄决定,对这位棠姨娘,必得尽快想个稳妥的体例处理了。
“但是,娘子用了人参再喝萝卜汤,真能行吗?”花罗却有些担忧地问。
当然不消担忧,姜采青心说她这肚子本来就是假的,花罗不晓得,魏妈妈却门儿清。估计这魏妈妈也并非本日问了时宗玉才敢必定的,之前也曾提点过她的,可叹她竟没想破,魏妈妈便也由着她去了,反正她这假孕也不会如何,不过因为吃多了人参上燃烧。
棠姨娘和菊姨娘是那种典范的“大师奴”,会说话,礼数多,姜采青便道:“有你对夫人这份心,可贵的。”
“挨门住着,怎的还那么多礼。”姜采青微微一笑,指着面前凳子叫她坐,一边问道:“秋棠晚间来找我,可有甚么事吗?”
“老奴只当是那些世家大户,才有如许杀母夺子的害人体例,想不到张家如许小流派,竟也有这等恶毒的招数。”
“也没甚么事,奴婢方才去见六爷了,返来路过,见青娘子房里还亮着灯,晓得您还没睡,便出去找您说说话儿。奴婢传闻六爷他们明日就筹算走了,奴婢心中思念夫人,这阵子给夫人手抄了两本经籍祈福,怕明早赶不上,一时情急,便私行跑去求见六爷,请六爷将经籍转交给夫人了。”
想想她每日喝的那香醇浓滑,入口甜美的山参鸡汤,姜采青无穷慨叹,如许好滋味的东西竟然就变成害人□□了!周姨娘那般体贴入微,掌家之权半点没停滞地就交给她了,眼看着掏心掏肺地对她好,麻醉剂加蜜糖,难以想到,内里竟是关键她非命产房啊!
却不知这当代妇人出产,大略都是鬼门关上转三圈,格外凶恶,说没就没了。她脑筋里压根就没有这根弦,约莫也因为没真正有身吧。周姨娘是那般体贴殷勤,叫人怎的会往别处想呢?
“这事情……魏妈妈可好去探探六爷的口风?”
姜采青心中一震,是啊,非论生男生女,如果她难产死了,按张家现在这景象,周姨娘年长又是独一的良妾,孩子天然是交给她扶养,如果男丁,张家产业便由她把握,孩子长大了也必定尊她为养母贡献。如果女儿只怕更快意,女孩好掌控,田产是归了族里,可铺子和现银便都得归她,将来女儿出嫁,天然也要贡献奉侍她,到时候谁也动不了她周姨娘的安稳繁华日子了。
“娘子信你的银瓶姐姐,那就别喝。”魏妈妈没好气地说,她瞟了花罗一眼,俄然问道:“花罗,你信不信我会害你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