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魏妈妈可好去探探六爷的口风?”
她这模样,的确叫魏妈妈无语了,魏妈妈这个年纪,跟在张氏夫人身边久了,便信奉用饭只吃七分饱,面前看她这番作为,真有些鄙夷又好笑,见姜采青揉着肚子不舒坦的模样,魏妈妈便回身出去,没多会工夫端着个细磁白碗返来。
姜采青心中一震,是啊,非论生男生女,如果她难产死了,按张家现在这景象,周姨娘年长又是独一的良妾,孩子天然是交给她扶养,如果男丁,张家产业便由她把握,孩子长大了也必定尊她为养母贡献。如果女儿只怕更快意,女孩好掌控,田产是归了族里,可铺子和现银便都得归她,将来女儿出嫁,天然也要贡献奉侍她,到时候谁也动不了她周姨娘的安稳繁华日子了。
当然不消担忧,姜采青心说她这肚子本来就是假的,花罗不晓得,魏妈妈却门儿清。估计这魏妈妈也并非本日问了时宗玉才敢必定的,之前也曾提点过她的,可叹她竟没想破,魏妈妈便也由着她去了,反正她这假孕也不会如何,不过因为吃多了人参上燃烧。
“喝碗萝卜汤,她今晚才好早些克化了积食。”魏妈妈道,“娘子这几个月来,轻易口苦上火,早晨偶然失眠难入眠,还不就是那参汤闹的。一天两顿参汤,午餐还要有旁的补汤,脾胃积滞,加上今晚又吃了些肉食,可不就积食难消了么。明日要有人问起老奴大早晨煮萝卜汤,就说我本身喝的。萝卜汤这东西,夫人隔三差五总会喝一碗,没坏处的。”
“但是,娘子用了人参再喝萝卜汤,真能行吗?”花罗却有些担忧地问。
并且她是良妾,也没有身契在张家,要再醮也不消姜采青点头,再说有张家在,她就算再醮也能面子些,她害人实在不划算的。
要说魏妈妈和棠姨娘毕竟旧了解,恰好这魏妈妈老是不喜好棠姨娘。姜采青揣摩着,除了讨厌秋棠不循分,两人本来在裴家只怕没甚么好友情。
“老奴只当是那些世家大户,才有如许杀母夺子的害人体例,想不到张家如许小流派,竟也有这等恶毒的招数。”
难怪魏妈妈说想不到张家这等小流派,也有如许暴虐的招数。人参鹿茸这些,平凡人家只晓得好东西,那里晓得它还能用来害人?如有像她如许的妊妇,只怕被人害死夺了孩子,却还满心感激,都不晓得本身如何死的。
“这——”魏妈妈面有难色,“六爷必然不会做那样轻易之事,再说六爷脾气大气豪放,向来不喜好那些隐晦的心眼子,老奴一个下人,怎好去问他?”
花罗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看魏妈妈,摇点头说:“我信我家青娘子。”
姜采青不由瞥了一眼魏妈妈,看吧,人家这来由多充分,孝心多充沛。那魏妈妈自从棠姨娘出去,便端方立在一旁,这会子眼观鼻鼻体贴,也没给甚么反应。
“娘子且想想,妇人出产凶恶,如果娘子出产时有个三长两短,这孩子会归谁扶养?”魏妈妈嗤笑一声道,“体弱病人另有虚不受补的,妊妇如许一天两顿参汤大补,整日鱼肉荤腥地养着,比及孩子足月出产,母体难保怕是必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