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公子摆手道:“我们虽处这王府中,倒是以才交友,不必如此拘于礼节。实在容弟该当晓得,殿下亦是爱才之人,不然你我不会端坐于此。你如有机遇也可劝劝于公子不必悲观,以他的才学今后必有转机。只不过……”远公子俄然止住话头,拿起酒杯,道:“罢了,亦是小我造化。”饮一口杯中酒,他接着道:“倒是容弟,我本忧心你此时忽而失尽眷顾不免低沉,你倒是喜乐如常,难怪殿下倚重于你。”
远公子面上淡淡然,含着一丝笑,道:“客岁在西院,殿下曾考了你几题,我有幸在殿下身侧旁听。只可惜当时我与殿下隔着屏风看你看不逼真,本日一见于公子确是玉树临风。早几日殿下来我院里用膳时提过将于公子给了容弟,没想本日便见着了。听闻你二人乃是师兄弟,想必于公子的才学亦不凡品。如此恰好,今后我也可多一小我谈谈诗书。”
容子奕入府时是初春,数月畴昔,秋叶已红。景离赐给容子奕的小院观景新奇,自入秋来日日景色分歧,现下气候还未很凉,日里头师兄弟二人便多在院中观景小酌。
容子奕知到底瞒不住远公子,打哈哈道:“远兄谈笑了,愚弟哪有这等本领。”说罢抬一抬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与远公子悄悄赏赏景。”
这句话怔住了容子奕,亦怔住了于浩然。于浩然茫然地望住远公子,却全然想不起二人何时曾有会面。
远公子不经意状望一眼远处,道:“我倒也并非汲引,实不相瞒,本日来容弟处,便是要为殿下带个话儿。恭喜容弟,十五之夜得王爷看重,可千万早早筹办在院中候着才是,莫要胡乱走动。”说话时,他以手指沾酒,在桌面写了“十六”二字。
远公子风雅应邀落座,拈起酒杯轻抿一口,望一眼容子奕的茶杯,道:“如此美景,容弟怎的只饮茶水?”
容子奕看一看桌面的水字,又看一看远公子,微微一诧,方道:“多谢远兄叮咛,愚弟记下了。”
第38章 隔墙有耳
于浩然晓得本身此时当跪,但他却跪不下。他能跪景离是因有男女爱,能跪容子奕是因有兄弟情,而这一时这一刻他要以奴婢之身份跪下时,贰内心虽早已有所筹办,却发明本身还是做不到。
自于浩然做了容子奕的书房管事,师兄弟二人便常常窝在书房里头吟诗弄文、阐发策论。日子仿佛回退到以往二人跟着教员读书修行之时普通,倒也安生的很。
容子奕答道:“我夙来酒量浅,只得是以茶代酒罢了。”
容子奕本就不想得甚么眷顾,听了此番嘉奖不由心虚,谦道:“我不过是愚人自乐罢了,远兄可莫再汲引了。”
远远地瞥见远公子行出去,容子奕便立起家整一整衣衫,行一礼道:“远兄台端,有失远迎。”
这日容、于两个正在院中赏景闲谈,山花前来通报远公子来访。自上回一场夜闹大戏后,景离如同忘记了容子奕普通,除却时不时有策题送来再未提及召幸一事,容子奕这院中便随之萧瑟。此时有人来,还是眼下最得宠的远公子,实堪稀客。
月白承诺一声,便方法诸侍从分开。见于浩然一时未反应过来,她悄悄靠畴昔轻拉一下他的袖子,不料他藏在袖中的酒杯跌落出来。
月白下认识地跪下,请罪道:“是奴婢管束不严,请二位公子赎罪!”说着公开扯一扯于浩然的衣角,表示他从速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