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抬眼瞧了她一眼,心中嘲笑:哼,闹吧,固然闹吧,最好把这家闹散了,到时她手里攥着大把银子,这些小妾们一个个都得给她靠边站,还不得老诚恳实地瞧她的神采过日子,姐妹,啊呸!
苏婉儿正在里头坐着,听到小丫头回禀,便朝外头喊了一句:“快些出去,外头正冻着呢!细心冻坏了身子。”
“婉姐姐今儿怎地想起要喝酒了?”
“少奶奶,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今后奴婢们自会帮少奶奶多多想想。”环儿在一边接话道。
黄莲儿最缺的是甚么?便是真金白银,她来侯府时还小,当时家中有多少财物,她一概不知,直到她嫁给杨子智,侯夫人才挑了一个离在近郊不过百亩的小庄子,算是做为她的陪嫁了,一年的产出还不敷她买胭脂水粉,更不要说买那些上等的绫罗绸缎了。
木柔桑自是不知苏婉儿已经当起了蛀虫,她早晨与杨子轩筹议了一下,感觉靖安郡主的主张实在是好,如许木柔桑到不必两端难堪了。
春暖花开的三月初,不管是真悲伤的还是假慈悲的,都脱去了素袄换上了春衫,一个个携家带口到处走动,算是出门透口气,忠义侯府也不例外,忠义侯带了百口去白玉寺上了香,只是此中没有了杨子轩佳耦。
钗儿心中乐翻了天,面上倒是不显,只是挑了纸灯笼,请了她去正房,到了大门口,有小丫头早已候着,见到两人过来,忙朝里喊了一句,又给两人打起了帘子。
苏婉儿等钗儿来回禀,说是黄莲儿已回了后罩房,她才乐不成支地笑骂道:“真恰是个蠢物。”本来那座根雕是前朝胡大师的最后一个作品,代价万两白银也不为过。
而此时,杨子轩与木柔桑倒是在都城运河旁,正送木槿之与靖安郡主南下。
黄莲儿表情很好,这提及话来也要好听几分。
黄莲儿刚回了缀锦院,候在院门处的钗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说道:“莲姨娘返来了,快些请去正屋,少奶奶恰好温了些热酒等着呢!”
“五千两银子,不然这事难成!阿谁根雕我到是见个两回,姑母每次叫人搬出来都是谨慎翼翼的。”黄莲儿并不晓得那根雕值多少银子,但她却知前朝之物普通都是值些银钱。
第二日一早,她没有去侯夫人处存候,便早早出了门,杨绢儿自是扑了个空,再说她本身也要赴约,到是来不及比及木柔桑,等早晨下人们才探听到木柔桑一早便出了门,到了第三日,第四日也是许此。
黄莲儿出来进,苏婉儿已脱了外袄卸去了珠钗,正歪在软榻上,中间的小几上摆着两副银筷、碗碟,边上的小炉上正温着一壶小酒。
黄莲儿一想,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又不担风险,何乐而不为呢?忙应下这事,苏婉儿许了她,先给她五百两,等事成以后,再把别的五百两并那头金头面送予她。
木柔桑感觉都是穷惹的祸,现在木意杨与木凤钗手都捏住很多银子,自是日子过得顺畅了,再说了,光阴久了,她还真的渐渐淡忘了畴昔的不快,只记着了往昔高兴的日子。
黄莲儿自已能得利,她自是不会再踌躇。
声音在这酷寒的春夜里,到是多了一份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