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乖,摸摸头 > 第12章 不许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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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的自行车是老式28锰钢,妮可腿短,骑出100米歪把三四回,我们怕她摔死,一周后替她把车还了归去。

如何就没烫死他?

仙足岛的光阴已成往昔,如安子那般仗义的江湖兄弟现在寡鲜。现在是自媒体为王的年代,人们懒得支出和交换,只热中于引领和表达,微博和微信上每天都能够刷出成堆的心灵鸡汤人生感悟,无数人在转发,却不知有几人能真正做到知行合一。

我按例每天穿戴底裤冲出去抱床单、闻床单。

我们吃吗吗香,他是做吗吗香。

时至本日,我还是固执在和拉漂兄弟们共度的那些光阴里。

她送我到楼梯口,俄然停下脚步。

我根器浅。

曾经有一个半夜,他和妮可一起,悄悄爬上屋顶,悄悄坐到我中间。

大和尚开示我缘起论时,奉告我说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他说,执念放下一点儿,聪明就升起一点儿。

很难受,自17岁浪荡江湖起,十几年来第一次尝到了举目无亲的感受。

这俩人都还是纯情少男少女,都不是主动型选手,若没点儿外力的鞭策,八百年也等不来人缘具足的那一刻。

我亦俗人,偶然也转发一些人生感悟,偶然一边读一边想,其中某些金句,会不会出自安子的笔端。

妮可堆栈里当时候有辆女式自行车,大师同心合力把气门芯给拔了,车胎也捅了,车座也卸下来藏起来了。那辆自行车是大师共用的交通东西,为了妮可,不得不忍痛自残。

有些朋友讲情调,直接在客堂里搭帐篷。大部分的穷朋友对物质的要求没那么高,一只睡袋走天涯。

管你们被吵醒后生不活力,归正我就是想喊啊。

和赵雷见的次数算多的。

这个天下奔驰得太快,妮可一向没能再遇见他俩。

我想着想着,然后就睡着了。

她按例满院子撵我。

星星镶在蓝底的天幕上,不是一粒一粒的,是一坨一坨的,标致得吓人。

需求驰念的人有好多。

她问:哥,我们甚么时候回拉萨?

再度站在藏病院路口的时候,我哽咽难言,越往里走,大昭寺的法轮金顶就越看得逼真。那一刻,我是个近乡情怯的孩子,蒲伏在滚烫滚烫的广场上,一个长头磕完,委曲得涕泪横流。

但是师父,我执念重,如缕如麻如十万大山连绵无尽。

安子家每天开伙的时候那叫一个壮观,一堆人围着小厨房,边咽口水边敲碗。没人缴炊事费,也没人详细晓得这顿饭要吃甚么,每个佃农你一把葱我一把面地往回带食材。

一个月后,新家在成都完工,位置在东门大桥的一座“回”形商住楼里,名为“天涯旧事”,隔壁是“蜂后”。

游牧民谣・大冰《在大昭寺广场晒太阳》

我一度想拉拢她和安子。

我说: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赵雷《未给姐姐递出的信》

给我一夜的时候吧,让我穿越回九年前的拉萨。

她用力憋气、用力憋气,好歹没哭出来。

星空下是蓝波泛动的拉萨河,河内是蓝瓦蓝墙的仙足岛,岛上住着我熟睡的家人和族人,住着当年半夜独坐的我。

我没能在成都再看到她。

没有人说话,不需求说话。

2010年30岁生日当天,一展开眼,就往死里驰念。

没了自行车,需用车时就撺掇妮可去处安子借,不是都说借书能借出一段姻缘吗?那借自行车指不定也能借出一段嘉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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