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喊叫出来。
很多人撤到了成都,妮可也在此中。
除了妮可、二彬子和赵雷等寥寥数人,当年同一屋檐下的家人现在大多杳无音信了。
她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闭着眼睛问我:
…………
游牧民谣・大冰《在大昭寺广场晒太阳》
漫天神佛看着呢,漫天遍野的蓝里,忽明忽暗的几点红。
那天,妮可要出门买菜,我们连哄带骗让她洗洁净了脸、梳了头,并换上一条小碎花裙子,然后胜利地忽悠她去找安子借车。
妮可堆栈里当时候有辆女式自行车,大师同心合力把气门芯给拔了,车胎也捅了,车座也卸下来藏起来了。那辆自行车是大师共用的交通东西,为了妮可,不得不忍痛自残。
安子脾气纯良,对朋友极好,他没甚么钱,但从不鄙吝给浪荡天涯的游子们供应一个免费的屋檐。他极讲义气,是仙足岛当年的及时雨呼保义。
我们吃吗吗香,他是做吗吗香。
大师七嘴八舌,安子冷静写条记做清算。安子是个大孩子,编完了还要大声朗读,各种文艺范儿,各种沉醉,各种自我必定。
她送我到楼梯口,俄然停下脚步。
安子也住在仙足岛,他租了屋子想开堆栈,但不知如何搞的,开成了一家收留所,他们家连客堂里都睡满了人,全都是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的天下各地的朋友,没一个客人。
展转传闻他回到本地后,安居在一个叫丰都的小城,收敛心性娶妻生子,撰文为生。
没有甚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按例满院子撵我。
妮可和安子没生长出甚么下文来,他俩之间的缘分,或许只限于一杯纯红色的豆奶。
仙足岛的光阴已成往昔,如安子那般仗义的江湖兄弟现在寡鲜。现在是自媒体为王的年代,人们懒得支出和交换,只热中于引领和表达,微博和微信上每天都能够刷出成堆的心灵鸡汤人生感悟,无数人在转发,却不知有几人能真正做到知行合一。
妮可傻呵呵地说:然后……他把打气筒也送给我了。
把我画在那玉轮上面歌颂
我帮妮可在墙壁上画画,画了她的卡通像,又画了本身的,然后俄然不晓得该再画谁的了,我转头,妮可站在吧台里擦杯子,葛莎雀吉的吟唱回荡在偌大的loft(宽广开放的自在空间)里,空旷的屋子里,只剩我们两小我。
大和尚开示我缘起论时,奉告我说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他说,执念放下一点儿,聪明就升起一点儿。
送?
震后,妮可背着空空的行囊回了广东,她在NEC(日本电气)找到一份日文商务翻译的事情,跻身朝九晚五的白领行业。
赵雷《画》
(九)
我说: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4。
我醉了,满天下给人发红包,发到妮可时,我敲敲她脑袋,问她开不高兴啊,喜不喜好丽江啊,要不要留下来啊。
“天涯旧事”开业的第二天,我返程回北方。
曾经有一个半夜,他和妮可一起,悄悄爬上屋顶,悄悄坐到我中间。
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多年未见了,有些许驰念。
她坐在门槛上, 火光映红脸颊,映出被光阴修改过的表面……妮可妮可,蒙奇奇一样的妮可,你的娃娃脸呢?你的眼角如何也有皱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