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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本日,我还是固执在和拉漂兄弟们共度的那些光阴里。
把我画在那玉轮上面歌颂
有些朋友讲情调,直接在客堂里搭帐篷。大部分的穷朋友对物质的要求没那么高,一只睡袋走天涯。
落空安子的消息已经好久了,六年?七年?我记不清了。
曾经有一个半夜,他和妮可一起,悄悄爬上屋顶,悄悄坐到我中间。
我打车来到仙足岛,堆栈林立,没有一个招牌是我熟谙的。我翻手机,挨个儿打电话。空号、空号、忙音……没了,全没了。
仙足岛的光阴已成往昔,如安子那般仗义的江湖兄弟现在寡鲜。现在是自媒体为王的年代,人们懒得支出和交换,只热中于引领和表达,微博和微信上每天都能够刷出成堆的心灵鸡汤人生感悟,无数人在转发,却不知有几人能真正做到知行合一。
(十)
端着枪的武警过来撵我,他说:走喽走喽,不要在这里躺。
展转传闻他回到本地后,安居在一个叫丰都的小城,收敛心性娶妻生子,撰文为生。
两年后,我随缘皈依三宝,做了禅宗临济宗在家弟子。皈依的那天跪在准提菩萨像前我念: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月无常满时,世事亦有阴晴圆缺。
偶然在簋街半夜的粥铺里,偶然在南城他的小灌音棚里,他一向没放下那副刺猬脾气,也一向没放下吉他,巡演时路过济南,传闻也曾路过拉萨。
哥,我们甚么时候回拉萨?
我们吃吗吗香,他是做吗吗香。
我们诘问:然后呢,然后他如何说的?
他们是我的家人,我的族人,我弥足贵重的旧光阴。
安子长得高明白净,文质彬彬,典范的阳光男文青。
妮可满血重生的速率比我设想得要快,没过量久,每天早上甩床单的啪啪声又重新响起来了。
她问:哥,我们甚么时候回拉萨?
我根器浅。
我看出点儿苗头,串连了满屋子的人给他俩缔造机遇。
他堆栈里的人遍及太“仙”,张嘴不是马尔克斯就是杰克・凯鲁亚克,因而他常常跑到妮可的堆栈来凑臭裨将。
给我一夜的时候吧,让我穿越回九年前的拉萨。
星空下是蓝波泛动的拉萨河,河内是蓝瓦蓝墙的仙足岛,岛上住着我熟睡的家人和族人,住着当年半夜独坐的我。
如何就没烫死他?
四下里静悄悄的,脚下房间里的呼噜声清楚可辨,这是二彬子的,这是赵雷的,那是妮可的……
一刻也不能等了,一刻也不容迟缓,脸都没洗,我冲去机场,展转三个都会飞抵拉萨贡嘎机场。
他不说话,从口袋里取出三根皱皱巴巴的“兰州”,递给妮可一根,本身叼一根,给我点上一根。
我说:乖,不准哭,哭个屁啊。
我想着想着,然后就睡着了。
她坐在门槛上, 火光映红脸颊,映出被光阴修改过的表面……妮可妮可,蒙奇奇一样的妮可,你的娃娃脸呢?你的眼角如何也有皱纹了?
我按例每天穿戴底裤冲出去抱床单、闻床单。
我想我是痴还是贪?愿我速知统统法吧,别让我那么驽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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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他妈哭个屁!不准哭!
安子的自行车是老式28锰钢,妮可腿短,骑出100米歪把三四回,我们怕她摔死,一周后替她把车还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