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将小茶杯放在窗台上,伸手去拔那簪子,竟有些吃力,她未多想,身子靠紧了墙便使了劲去拽,来回十几下后,那簪子终究叫她拔出来了。
“格格,我也就会做点家常菜,大厨可远远谈不上。”海兰珠一脸当真得摇了点头,大厨?可别介,这希冀越高绝望越大,现在也只是图个新奇罢了。
回到配房后,海兰珠解开衣服洗漱,只听“叮当”一声,有东西摔到了地上。
舒呼礼觑着屏风后的影子,她只出去拿了点东西,刚才还不在的人就返来了,还藏在了屏风前面,真是不巧!
“吱呀――”
“是的,等下给格格打包两份带回府?”
“白老板,对……对不起!真的不美意义!”配房里,白十一已将伤处包扎好,悄悄揉着左肩,海兰珠绞动手指,歉意得看着他。不知这大夏季的,他的衣衫为何如此薄弱,那茶杯虽是个小物件,但从顶楼摔下砸到人肩上,伤害力可不小!
海兰珠一愣,五珍?她转动着眸子,目光落在那包装纸上,“那上面写了。”
“实在我哥不喜好吃茶食,平时就爱喝点小酒。”
“啊,我哥不吃甜食啦!”绰祺抢白到,吃着糕点的她两颊一鼓一鼓的。
高大的水墨画屏风将这天元堂隔断成两间,外间喝酒用饭,内间摆有琴,设有榻。海兰珠坐于屏风后,素手操琴。
她哈腰捡起簪子,这红玉素净温润,呈水滴形状,簪柄赤金色,上雕着繁复的龙纹。
外间的关门声将她的思路拉回,海兰珠缓动手势,收住了琴声。桌案上的茶水已凉透,她惯不在乎这些,抬头便饮。
豪格嫌弃得看了劈面人一眼,“嚼完了再说话!”
“嗯,弹的很好听。”舒呼礼收回目光,看到碟子里的糕点已要被绰祺扫荡洁净,她看向正饮着清酒的豪格,“贝勒爷,这糕点分歧口味吗?”
一阵清风过,婢女入鼻,未掩紧的窗也吹开了。
“本来如此。”四丹从海兰珠手中抽过簪子,细细摩挲着簪柄上的龙纹,她眸光微动,手指缓缓收紧,“这玉簪贵重,哪天被贼盯上可就糟了,你明天就去还给他吧。”
因为惯性,她身子今后仰,脑袋重重磕在了窗上,那窗台上的小茶杯也被她的手臂给拂了下去。
浓烈的景色打击着人的心灵,此前的阴霾似也被清风拂走,化进了碧水当中。
海兰珠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绰祺赶松散过来,眨巴着眼看着她,“好吃吗好吃吗?”
海兰珠两肘撑在窗台上,探出了半边身子,细细看着下方的瑰景。
白十一嘴角不由勾起,这严峻兮兮的模样,哪还丰年前那半分张扬傲然牙尖嘴利的模样。
“五珍糕,五珍五珍,你能尝出来是哪五珍吗?”绰祺屈起食指戳着圆润的脸颊,等候得看着她。
四丹冲她笑了笑,目光随即锁定到那玉簪上,有一道亮光从她眼里敏捷划过,“好精美的簪子!谁赏你的呀?”她疾走到海兰珠身边,猎奇得摸了摸那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