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枚扳指罢了。”待站定在凤瑶面前,他陡峭无波的出了声。
一时,烛火摇摆,殿内透明,而那离榻不远的空中,则残留着几滴高耸鲜红的血。
他话语内容略含无法,但那懒惰的调子,倒是戏谑实足,摆明是在调侃她。
又或许,昨夜新月殿大火后,那刘钰临死前便说是楚王教唆,想来这话,萧楼也该是听入耳里的了,是以,他才要亲身差人捉人,为的,便是不让那偷窥之人落入旁人手里。如果不然,一旦那偷窥之人当真与新月殿的幕后之人皆受命于楚王,楚王自是在几国面前颜面扫地,再者,若那偷窥之人不是楚王教唆,萧楼也可亲身将那贼子抓住,停歇别宫事端,从而在楚王面前奉迎。
但如颜墨白所说,大英与大齐并无争斗之意,这剩下的,便也只要大楚大盛,以及,那颜墨白死力想要拉拢的楼兰。
本觉得,此法解缆来楚,最大的敌手,该是楚王,倒是不料,大盛与诸国齐聚于此,最早出事的,独独是她大旭。如此,究竟是何人想害她?是楚王,还是,其他之国?
说着,垂眸扫了一眼空中的血迹,眼角也稍稍一挑,面上的笑容更加浓烈,“许是砸中了那人的脸,毁容了。”
颜墨白嘴角斜着一缕笑,未曾回绝,待将屋内的灯再度吹灭后,才摸黑行至软榻坐定,陡峭而道:“长公主以为,彻夜那屋顶之人,是何人遣来?”
殿内氛围沉寂幽谧,静得令民气生压抑。
正这时,颜墨白那懒惰陡峭的嗓音扬来。
屋顶,那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周遭沉寂,鸦雀无声,则是半晌之际,无声无息的氛围里,便俄然有瓦片轻微挪动的声音。
“熄灯。”
两人贴得极近,乃至都能感遭到相互身上的温度。
越想,心底便也更加庞大,缠缠绕绕当中,民气劳累。
是吗?
待得翌日一早,她便早夙起家,在窗边站定,待得天气全然大明之际,王能终究与几名大旭兵卫敏捷返来。
凤瑶知他用心而为,却也偶然与他多做胶葛,仅是眉头一皱,嗓音一挑,极是干脆威仪的道:“下不下来?”
颜墨白懒惰随便的朝凤瑶打量,目睹凤瑶并非在打趣,且面色阴冷,他眼角稍稍一挑,感喟一声,“长公主倒是只会难堪微臣。”
她徐行上前,站定在血迹边,随即抬眸朝上方的屋顶破洞望去,则见头顶,天空被火光稍稍染黄,安然喧闹,已无非常。
“摄政王说得倒是轻巧,虽是让王能去找大楚二皇子萧楼差人缉贼,但那萧楼,倒是不必然帮手。如此,仅靠王能领着几名大旭兵卫去搜索,无疑是,大海捞针。对于可否找到那凶手,本宫,本是不抱但愿,只是这泗水居,实在该,再防备森严些。”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倒是略微感觉匪夷所思,遵循萧楼昨夜对她的态度,自是不会当真为她抓偷窥之人,想来,便是如颜墨白昨夜所说,萧楼想要停歇行宫事端,从而在楚王面前建功。
凤瑶瞳孔一缩,目光朝不远处的屋门望去,倒是未待反应,颜墨白便略微扯着嗓子出了声,“那刺客脸上受伤,你且奉告大楚二皇子刺客之事,务必让二皇子叮咛楚卫,在这行宫内,好生的翻翻。”
嗓音一落,话锋一转,“还不下来?”
目睹凤瑶立在窗边,王能微微怔了一下,待与兵卫们站定在凤瑶面前,才调剂了神采,恭敬而道:“长公主,昨夜那屋顶的刺客抓到了。此际,大楚二皇子正让部属过来回报,让长公主前去看看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