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冷眼观他,一言不发的回身朝前,待在软榻坐定时,颜墨白也慢腾腾的跟了过来,随即极其天然的在她身边坐下,还顺势伸手理了理略微褶皱的衣袍,温润缓道:“微臣自发彻夜的醉态极是逼真,怎长公主晓得微臣并未醉酒?”
此际,他正满目悠然懒惰的凝她,那双瞳孔中神采奕奕,亮光亮然,无疑是复苏腐败至极。
颜墨白轻笑一声,“此番来楚贺岁的四国使臣,微臣皆已弄清来使身份。大盛,自是大盛太子亲身而来,且还照顾战船与铠甲精兵,无疑是有备而来。大齐的来使,则是名不见经传的一名文臣,那臣子并无太大建立,擅恭维阿谀,想来大齐差此人来贺寿,不过是应楚王之邀,来稍稍走个过场罢了。而那大英来使,则是四大师中的一名公子,虽与大英天子交好,但却无官无职,想来是大英不屑参与此等贺岁之事,是以特地将楚皇的聘请文书赐给那位公子,让那位公子云游而来,算是过来随便玩一番罢了。是以,几国当中,大昌大楚针锋相对,大齐与大英皆偶然而斗,这剩下的,便也只要我大旭,另有隔壁的楼兰了。”
颜墨白面色分毫稳定,温润观她,并未言话。
她语气卷了半缕阴烈的煞气,现在对待这颜墨白,她实在莫名的难以好言以待。
这些事,实在纷至沓来,混乱庞大。
他谈笑晏晏,俊容风华如玉,清雅朗然。
颜墨白倒是未料凤瑶会俄然这般问,他眼角几不成察的挑了半许,倒是半晌便规复如常。
他无疑是在转移话题,凤瑶心底了然。
“楼兰安义侯美意相邀,微臣的确难以回绝,但又因的确不堪酒力,不敢多喝,而安义侯又多番逼酒,是以,微臣无法之下,只得装醉。幸得长公主方才亲身去接微臣了,如果不然,微臣彻夜,许是不知要耗到何时才归。”
凤瑶不由加快了法度,敏捷朝前而行,挂在身上的颜墨白虽看似肥胖,但倒是精结实足,身子骨的重量也不容小觑,若非不稍稍动用内力扶他,定轻易被他瘫软如泥的厚重身子压垮。
他言道得极其细心,嗓音幽远自如,陡峭温润,似是这些阐发天下诸国的大事出自他口中,不过是一场儒雅清风,毫无半点的谨慎与庞大。
嗓音一落,不再多言,扶着颜墨白便再度往前。
“长公主如何晓得微臣是在决计装醉?”他勾唇一笑,开口便是这话。
“摄政王如果再故作醉酒,便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
彻夜产生之事太多,不止新月殿大火,还变相的与大楚二皇子结仇,更还莫名的因新月殿大火之事而被推上了风尖浪口,本是一事崛起,那些纷繁喧闹之事便摩肩接踵的产生,现在虽是局势停歇,但这颜墨白竟又在楼兰落霞居醉酒,她前去接人,却又莫名的感觉那楼兰安义侯也极有题目。
只可惜,新月殿失火之际,那般阵状,连大楚二皇子萧楼都轰动了,这颜墨白既是在安义侯那边装醉,又如何,未曾发觉那失火之事?
她眼睛稍稍一眯,“本宫方才问的甚么,摄政王但是闻声了?”
这话入得凤瑶耳里,倒是逐步增了半许波澜,则是半晌,待得殿外全数温馨下来后,她才垂眸朝吊在身上的人一扫,阴沉而道:“还不松开本宫?”
彻夜新月殿大火,满行宫之人都轰动了,危急之际,这颜墨白未曾参加,未曾问候,乃至就连此际,竟还能如此嬉皮笑容的与她言话,似是全然不知新月殿大火之事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