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他再度气喘,蓦地咳嗽,褶皱惨白的脸也因咳嗽而瞬时憋得通红。
则是半晌,他不卑不亢的俄然跪了下来,略微衰老的嗓音显得倦怠而又有力,“长公主,老臣有罪。”
花谨麻痹厚重的道:“昔日,微臣的确有恃无恐,但前日,长公主则将微臣骂醒了。身为国之朝臣,却不为国中效力,乃至还让长公主与侯府蒙羞,如微臣这般不忠不义,不贤不良之人,长公主便是卸了微臣官职,要了微臣性命,微臣,也绝无牢骚。”
花谨僵跪在原地,低垂着头,身上的衣袍褶皱不堪,哪有常日的半点骄奢之气。
花谨神采还是有些麻痹,并未多言,待老瑞侯尾音刚落,他便已是顺服的跪了下来,不发一言。
群臣皆心有所思,肃立看戏。
不得不说,这不成一世的花谨,难不成,真俄然变了性子,俄然开窍了?
烦复的一席话,调度清楚,语气平和恰当。
只不过,朝上的长公主,可非心软之人呐,此女就如铿锵夜叉普通,即便老瑞侯出马,怕也不必然能让母夜叉心软就范呐。
凤瑶满眼庞大的望他,按捺心神,不深不浅的问:“瑞侯在本宫面前,认错倒也认了几次,现在此次,瑞侯认错,但是至心?”
本日的朝堂之上,颜墨白还是将来,乃至,连昨日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国舅也将来了撄。
究竟是如何活力乃至绝望,才会如此大义灭亲,凤瑶不知,但却晓得,当年她恶劣不堪,毫无公主该有的仪态与礼数时,自家父皇,也是怒不成遏,但也肉痛备至,最后忍不住将她送到国师身边,随国师一道入得道行山上清修。
其他百官,则整齐而站,但满殿当中,却极其可贵的多了两人。
凤瑶冷眼观着群臣,面色逐步冷冽。
花谨这些年的荒唐事件,她自也看在眼里,她恭敬老瑞侯,是以对花谨并未过分惩罚,看来,这老瑞侯通情达理,也是知在心底的。
翌日,凤瑶起得早,待梳洗与用膳结束,幼帝已如平常普通定时过来了。
突来的一句,令在场之人纷繁变了神采。
满殿的朝臣,也纷繁再旁观着,无人插嘴言话。
只道是,旧事入目,回想而来,她倒也有些理睬老瑞侯的哀怒,也俄然发觉,这不成一世且劣迹斑斑的花谨,又如何不是当年恶劣不堪乃至到处惹事的她。
如此压抑厚重的氛围,足足持续了半晌,随后,那一向立在一旁不言话的许儒亦上前了两步,朝凤瑶恭敬而拜,缓道:“长公主,微臣有话要说。”
凤瑶极深的朝许儒亦扫了一眼,思路翻转,正要言话,不料有群臣突但是道:“荡子虽能转头,但品性却不易肃除。更何况,如瑞侯这般在京都城内放肆了数十载的人,想来若要让瑞侯全数改好,乃至为国效力,怕是,并不实际。”
凤瑶心生冷嘲,面色冷酷如初,也无半许动容,只是,待群臣整齐齐截的恭呼声落下后,她独独将目光落向了花谨与老瑞侯,只道是本日少了蛀虫与国舅的拆台,本觉得上朝自该轻松,倒是不料,这花谨与老瑞侯倒是来了。
这话一落,群臣纷繁面面相觑,却无人应对。
“微臣有错。”他低低的出了声,嗓音破天荒的显得有些麻痹与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