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冥冥当中,她几番饶过花谨,有恭敬老瑞侯的启事,说不定,也觉这花谨与当年的她极其相像,是以,心软的宽恕。
这话一落,群臣纷繁面面相觑,却无人应对。
翌日,凤瑶起得早,待梳洗与用膳结束,幼帝已如平常普通定时过来了。
究竟是如何活力乃至绝望,才会如此大义灭亲,凤瑶不知,但却晓得,当年她恶劣不堪,毫无公主该有的仪态与礼数时,自家父皇,也是怒不成遏,但也肉痛备至,最后忍不住将她送到国师身边,随国师一道入得道行山上清修。
凤瑶目光悄悄的朝他望着,暗自感喟。
花谨神采还是有些麻痹,并未多言,待老瑞侯尾音刚落,他便已是顺服的跪了下来,不发一言。
“长公主。”许是发觉到了凤瑶的打量,老瑞侯稍一抬眸,便刚巧迎上了凤瑶的眼。
花谨麻痹厚重的道:“昔日,微臣的确有恃无恐,但前日,长公主则将微臣骂醒了。身为国之朝臣,却不为国中效力,乃至还让长公主与侯府蒙羞,如微臣这般不忠不义,不贤不良之人,长公主便是卸了微臣官职,要了微臣性命,微臣,也绝无牢骚。”
突来的一句,令在场之人纷繁变了神采。
不如之前那般咋咋呼呼,也不如往昔那般扯声祈求,油滑猖獗,此际的花谨,麻痹厚重,哀凉断交,一言一行所透暴露的,满是凤瑶未曾见过的一面。
他也并未当即言话,待半晌后,他才逐步昂首朝凤瑶望来,一张常日白净的脸此际却显得枯黄蜡燥。
几年不见,老瑞侯除了脸上皱纹与头上的白发多了些外,并无太大窜改,而窜改最大的,则是老瑞侯再无昔日的意气风发,反倒是,苦楚,悲忿,如同风烛残年的苦楚普通,给人一种难以言道的有力乃至无助。
本日的朝堂之上,颜墨白还是将来,乃至,连昨日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国舅也将来了撄。
思路至此,凤瑶目光逐步幽远了多少,随即转眸朝花谨望来,降落而道:“老瑞侯如此言道,瑞侯,可有话要说?”
群臣皆心有所思,肃立看戏。
只不过,朝上的长公主,可非心软之人呐,此女就如铿锵夜叉普通,即便老瑞侯出马,怕也不必然能让母夜叉心软就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