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面色稳定,目光也还是清冷,正要开口言话,不料唇瓣刚启,后话还未道出,那柳襄竟俄然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唇角吐血,双眼也突然紧合。
凤瑶瞳孔一缩。
王能也适时上前,“悦儿女人,这边请。”
这话一落,花谨那身形再度颤了多少,许儒亦的眉头也皱得更加向来。
思路至此,凤瑶目光一挪,望向了不远处那立在一旁的许儒亦,以及,那正坐在马车上正伸着苗条的指尖懒惰随便的挑着马车帘子的颜墨白。
话刚到这儿,他噎了后话,意味较着。
在场之人中,独独柳襄柔魅而笑,风情不浅,便是顶着一张红肿的脸,也能笑得淡定柔魅,似对那女童脱口的娘亲二字并无惊奇,又像是浑然不惧许儒亦与颜墨白二人。
颜墨白轻笑一声,慢悠悠的道:“看来,瑞侯性子虽改邪归正了,但这脑袋与智力,却并未规复普通。”
顷刻,那立在不远的花谨身子一颤,足下一软,身子突然踉跄了两步才险险稳住。
花谨眉头大皱,满面焦心,“长公主……”
夜色当空,昏黄浮动。
说着,错愕当中当即起家走开几步,随即似是想到了甚么,顿时扭头朝许儒亦与颜墨白望来,“这下好了!皇傅与摄政王在宫门口外滥用权柄擅自打死人了!”
再观那马车上的颜墨白,容颜超脱如初,一双苗条的眼睛微微而笑,温润懒惰,待见她的目光挪来,他神采微动,瞳孔中瞬时漫出了半缕未曾粉饰的微光,随即,他唇瓣一勾,蓦地朝凤瑶笑得风华万许,待得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时,他身子稍稍朝后一挪,两臂一伸,抱过身边的孩童凑在马车车窗旁。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也再度一沉,目光紧舒展着柳襄那浑身安闲却又无端冷酷的模样,一时,也莫名想起了当日青州之际,颜墨白便是浑身是伤双腿不便,也还能云淡风轻的说上一句不过是皮外伤的冷酷之言。
这话一出,花谨踌躇半晌,低低而道:“皇傅与柳襄本是打斗过了,定相互生仇,倘若将柳襄交给你,皇傅如果公报私仇……”
这话一出,许儒亦突然立足,身形一顿。
是以,她倒是并无见怪花谨之意,只不过,这厮入夜来这宫门口,她倒是略微奇特。
再者,那柳襄乃风月之地的人,这花谨之前,也喜极逛风月之地,是以当日狗腿的为她献上男宠时,这花谨便将柳襄献了过来,因此,不必多想,也知花谨对柳襄并无成见,反倒是熟谙,现在又见柳襄被围攻,跳身出来打抱不平也是天然。
许儒亦眉头一皱,超脱的面上也按捺不住的漫出了多少惊奇。
现在也改邪归正,看着有那么几分忠臣的模样了,但也终归是涉世未深,不如许儒亦与颜墨白那般夺目。
凤瑶眉头一蹙,默了半晌,阴沉而道:“本日之事,不管如何,你故意擅闯宫门便是有罪。”
他嗓音还是带媚,明显是言道着被欺负的话,语气,却并无太多的委曲与无法,更多的,则是一方如常的风月与柔腻之气。
花谨怔了一下,摇点头,照实而道:“不是。微臣是方才劝架时,本身抓空了几次,摔的。”
是以,本日之事,不消多想,也知并非是许儒亦主动挑事,而是柳襄主动将局势闹大。只不过,便是如此,她也未曾想过柳襄会是以而亡,也并不想柳襄就这么俄然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