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翻滚,有些混乱无章,表情,则起伏摇摆,似有甚么东西在冷静的被勾起,乃至升腾普通。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逗留在女童身上的目光也微微而挪,先是朝身后的伏鬼扫了一眼,随即再顺势一挪,则见那浑身素白的颜墨白,竟已坐在了不远处的凉亭内。
“娘亲推我,推我。”女童笑得欣悦之际,稚嫩的嗓音不住催促。
这话一落,女童这才放心下来。
“国师笔迹,想必长公主识得。”他缓道。
她并非过分良善之人,是以,也并非过分喜好孩童,只不过,这女童悦儿,似能当真触及到她的内心普通,让她防不堪防的因着她稚嫩的嗓音及光辉的笑容,而卸下心防。
她这话也不深不浅,略卷多少未曾粉饰的冷酷。
这天下之间,最惑人的是豪情,最无情的,自也是豪情,是以,放眼这天下之间,能当真因为相爱而走到一起的人,无疑是少之甚少,便是她姑苏凤瑶昔日极其信赖所谓的缘分,情窦初开,到头来,倒是当头棒喝,跌得鲜血淋漓。
伏鬼垂眸,冷酷刚毅的点头,并未多言,仅是女童目睹凤瑶要走仓猝出声而唤,伏鬼则瞬时上前立在秋千旁,刚毅煞气的嗓音也俄然间变得有些生硬与别扭,“小主子,长公主仅是去凉亭坐坐,并未分开,您无需担忧。”
是吗?
这信笺上的笔迹,的确是国师的笔迹,只不过这信笺上的内容,又是何意?
凤瑶眼角一挑,降落淡道:“摄政王这话,莫不是在戏谑本宫?本宫倒还记得,之前摄政王曾说本宫虽是巾帼不让须眉,但也性子太烈,且申明不善,不易,下嫁出去。”
她这番话也说得极狠,未给这颜墨白半许面子。
凤瑶眸色一深,正如是考虑,女童似是已等之不及,仓猝扬头朝凤瑶灿笑,“娘亲,悦儿想去玩儿秋千。”
一时,孩童跟着秋千泛动而起,咯咯的笑出声来。
“微臣这话,也是发自肺腑。”
他笑得安闲而又温润,“微臣之言,发自肺腑,长公主如果不喜听,可当微臣从未说过。”
凤瑶微怔,下认识的点头,不料女童再度用力,短促的将她朝火线拉去。
待得这话一落,她缓缓就着石凳坐了下来,而后目光一抬,再度望向了隔桌而坐的颜墨白。
思路翻转当中,足下也稍稍放缓了下来偿。
颜墨白略微当真的观她,半晌以后,俄然稍稍挪开目光,平和而道:“长公主才年约十八,花季正盛。虽不得不背负任务,但该属于长公主的幸运,自也不成错过才是。一味的成熟纯熟,无疑劳累至极,并非功德,再者,微臣看长公主推悦儿荡秋千之际,便笑得安闲安闲,如此,长公主又何不稍稍敞高兴来,该威仪之际,则威仪,该放松之际,则放松?”
说着,冷嗤一声,“摄政王这两日,莫不是姬妾环抱,风月享用得过分沉浸了,是以,竟也敢如此与本宫言道,干与本宫私事了?你这番言语,虽发自肺腑,但用在本宫身上来安慰,无疑是,以下犯上,不值一提!”
她不深不浅的转移了话题撄。
凤瑶瞳孔微缩,冷酷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