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那立在群臣当中的许儒亦缓缓上前几步,朝国舅缓道:“宫中现了凶手,事关满宫之人的安危,长公主,又岂会懒惰。国舅度量不深,便也莫要曲解长公主度量不深。”
凤瑶神采微动,心底略生豁然。
国舅顿时吹胡子瞪眼,朝许儒亦怒道:“许儒亦,你好大的胆量!不过是商贾之人,竟还敢诬告朝廷一品大臣。”说着,扭头朝凤瑶望来,怒道:“长公主,此人目中无人,满口扯谈,望长公主将他逐出朝堂,免得朝堂混入些不干不净之人,坏我大旭朝堂的名誉。”
他自嘲而笑,嗓音有些厚重与幽远,“臣弟只想晓得,皇姐是否对臣弟动过杀心,是否为了皇上,而对臣弟动杀心。”
这话一落,满朝之人还是不说话。
“现在问这题目,有何用处。你也聪明过人,自该猜获得本宫心机。”凤瑶深眼凝他,低缓而道。
“恭迎皇上,恭迎长公主。”整齐齐截的嗓音,幽幽而起。
他迎上凤瑶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勾唇而笑,“纵是许儒亦有德有才,但也不代表,他教得好皇上。”
“若我许儒亦误导误教了皇上,无需比及摄政王与各位大人们不满,我许儒亦,自行辞去这皇傅一职。”说着,话锋一转,“不知微臣言之于此,摄政王可另有贰言?”
这话一落,满朝沉寂。
童年不幸,惠妃不喜,是以,即便她姑苏慕容将他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再给他几颗糖,几枚生果,再威胁他不要再哭,如此,便让他挂念了,多年吗钤?
凤瑶面色微变。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垂眸迎上颜墨白的眼,则见他目光平和带笑,却又无端的懒惰兴味,实在有些欠揍。
国舅壮着胆量道:“未经科举,才气便没法考核与审判,长公主随口言道他德才兼备,如何能让人佩服?”
他还是垂眸,筹办却勾了勾,极其可贵的笑了笑,有些幽远,又有些自嘲与凉薄。
思路浮动,凤瑶神采更加沉寂,有些话,似也不肯开口道出。
本日摄政王对她也是这般说,现在这赢易又这般说,只何如她那幼帝,稚嫩良善,小小年纪竟被这二人如此观点,无疑是有些欺人了些。
国舅顿时恶人先告状,“长公主,许儒亦诬告微臣!”
许儒亦也未恼,安闲而道:“本官浑身铜臭,这点不假。但国舅在京都城内,也有几间铺面,月月都对租客涨租,租客不该,国舅便依权力之便,差人对租客当街辱打。如国舅这般,即便嫌弃铜臭,又为何会为了那点微薄的房钱,不顾脸面的当街打人,乃至,还将人给打残了?”
许儒亦朝国舅扫了一眼,也未多言,随即便抬眸朝凤瑶望来,只道:“长公主,微臣所言皆是失实。国舅差人当街打人,欺辱良民,现在京都城内的百姓对国舅皆是怨声载道,望长公主差人彻查,若环境失实,定对国舅严惩不贷,以平公愤。”
夜色浮动,月光亮白。
说着,话锋一转,“你本日与校场中提拔人才,停顿得如何了?”
凤瑶目光朝不远处的花丛落着,神采幽远,“赢易,有些事,也非本宫之愿。本宫不知你彻夜究竟想考证甚么,但只要你不觊觎皇位,不对皇上倒霉,只要你好生在边关斗争,为国分忧,本宫,自也不会虐待于你。”
凤瑶瞳孔微缩,唇瓣一启,未待王能踏步而走,她再度出了声,“再暗中派人盯着柳襄,莫要轰动他,只需暗中盯着便是,若他有何异动,速来禀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