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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赢易礼数全面,弯身而拜,随即缓缓上前,在幼帝身边坐定。
随即她再度出声欣喜幼帝一番,而后才让幼帝好生在许儒亦身边学习,待幼帝当真点头,她才朝许儒亦表示一眼,随后领着颜墨白与一众宫奴徐行出了大殿。
她能在外人面前透露得淡定,却不能在自家幼弟面前一如既往的淡定,是人皆会有软肋,而她的软肋,便是自家这幼弟,他的一言一行,皆是深切她骨,排解不得。
灯火上浮,禁宫也一片沉寂。
此人脸皮倒是极厚,此际竟是又被他将了一军。
“皇族当中,本就不存真正的亲情。长公主,早该明白。皇上虽年幼,但性子成熟,擅察言观色,长公主若还将他当作孩童,许是今后,长公主不是败在别人手里,而是,毁在皇上手里。长公主莫要忘了,在水深炽热的宫中长大,哪个孩童,会真正纯洁如水?稚嫩懵懂?传闻长公主六岁之际,不也是帮忙前后,清算了当时正得圣宠的庞妃?”
凤瑶眼角一挑,降落而道:“待得征儿成人,行事能有分寸之际,本宫自会让他把握实权,岂会让他成为傀儡。摄政王故意在此教唆,还不如,出宫回府,本宫也可好生清净清净。”
“待皇上大了,便就扭不正了,此际便任他自行生长,盼他长大便能懂事,说不准,今后会适得其反,让人焦头烂额都说不准。”正这时,颜墨白再度出声,说完,目光朝许儒亦望来。
凤瑶视野微挪,便见自家幼帝,正披着明黄的袍子,小脚悬空在坐椅上,正坐在灯下看书。
凤瑶收回目光,阴沉而道:“摄政王何必转移话题。”
凤瑶怔了一下,半晌已是规复天然。
颜墨白则懒惰缓道:“皇上若记不住了,微臣,便用戒尺让皇上记起,可好?”
凤瑶实在不肯与之多言,只道:“皇上活力,许儒亦对付不了,是因许儒亦遵循君臣之礼,不肯越距。难不成摄政王要要求他如你如许,即便皇上恼了,便用戒尺威胁?”
殿外,天气已黑,宫灯四起,明如白天。
凤瑶心底了然,深眼凝他,降落而道:“大旭权臣,自该为国效力,鞠躬尽瘁。摄政王你,在朝中结党营私,挤兑阁老与新皇,如此,便是忠臣该有的风采?若摄政王当真有一点忠骨之心,本宫何能对摄政王如此防备?”
“阿姐,你怎来了。”他仓猝从座椅上跳了下来,小跑着朝凤瑶而来,凤瑶踏步入殿,待他靠近后,便伸手牵住了他,“征儿跑慢些,莫要摔着了。”
颜墨白持续道:“在你内心,惠妃与长公主,谁与你最靠近?”
赢易朝凤瑶望了一眼,随即转眸归去,朝幼帝微微一笑,并未言话。
待他拜别,凤瑶才垂眸而下,细心旁观,才觉颜墨白的字,龙飞凤舞,精美却又大气,实在标致得紧。
凤瑶眉头一皱,“摄政王当真要逆本宫之意?”
曾还觉得,此人深藏不露,淡定安闲,不管何事都不会让他改了面色,乃至愤怒,但现在瞧来,此人似也有底线,旁人踩到了,他就不肯再油滑对付,干脆的透露不悦了呢。
不料这话一出,幼帝顿时哭了起来,只道:“阿姐为何要杀惠妃?为何要杀惠妃的宫奴?昨夜惠妃寝殿的大火,但是阿姐差人放的?”
殿外,骄阳似火,闷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