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以大局为重!
目睹凤瑶过来,御林军们齐齐恭身而拜,凤瑶瞳孔微缩,目光先是朝御林军们敏捷一扫,随后视野垂落,望向了那躺在地上的尸首。
一行人浩大而行,法度皆快。
“长公主这话,倒有些许事理。但王府的厨子不及御厨,也的确是真。”他缓道。
凤瑶神采微动,将这困难抛给了他。
他面上的笑容深了半缕,懒惰点头,眼睛周遭的黑眼圈实在有些损他儒雅俊美的面庞。
凤瑶心底也稍稍豁然半缕,深眼凝他,降落而道:“既是如此,摄政王方才何不早说?”
“公然还是御宴的味道好,王府厨子的技术,倒是比御厨差得远。”半晌,他勾唇笑笑,慢条斯理的出了声。
思路翻转,凤瑶兀自沉默,并无言话。
颜墨白勾唇淡笑,“若先皇当真未曾喜新厌旧,又何来惠妃得宠一说?又何来皇后彻夜独守凤栖宫中,孤灯作伴,如同身在冷宫?”
冷宫这处所,凤瑶从未曾来过。
他勾唇而笑,“可贵能为长公主着力一番,微臣自当好见效力才是,免得长公主又言微臣乃国之蛀虫,除了气你以外,一无是处。”
当真是笑话!
待得那人走近,凤瑶才觉,他那勾着笑容的眼,竟有淡淡的黑眼圈,眼睛内虽是噙着笑,但却略微怠倦。
那具尸首,浑身黑衣,身材也是高挑细瘦,实在像极了昨夜那与她比武之人,只不过,昨夜那人,虽蒙了面,但却目光森凉,如同阎罗,但这尸首,却双目紧闭,看不到任何神情,是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法鉴定此人究竟是否是昨夜那可疑之人。
他还是未有起成分开之意,反倒是在那竹椅上坐得安稳,“微臣虽怠倦,但也不成荒了本职呢。传闻,昨夜宫中失了大火,烧了惠妃寝殿。如此险情,微臣作为大旭摄政王,自该好生过问过问的。”
说着,目光朝凤瑶指尖的茶盏锁来,“微臣本日入宫来得急,未曾饮水,现在倒觉口中干涩,可否在长公主这里讨杯茶?”
他并未当即言话,待默了半晌,才陡峭而道:“惠妃寝殿着火,除了与惠妃常日树敌之人暗中放火,或是惠妃寝殿的宫奴偶然失火,最后,便是有人,心机叵测,欲燃烧惠妃寝殿,而引长公主主张呢。而长公主方才也说昨夜与凶手交过手了,想来惠妃寝殿失火,并非寝殿内的宫奴偶尔失火,而是,有人用心放火,且长公主与凶手比武时,那柳襄倒是恰到好处的捐躯救驾,这类种的统统瞧来,长公主可差人彻查那些与惠妃树敌的宫人,另有,便是……彻查柳襄此人。”
懒惰无波的嗓音,却独独透着几分未曾粉饰的冷嘲。
他勾唇笑了,“长公主乃我大旭巾帼之女,又为我大旭监国公主,想来长公主说出的话,也自是一言九鼎。是以,若真到了当时,长公主若还到处冲突微臣,对微臣成见颇深的话,想来也有些说不畴昔了。”
他满面淡定与安闲,也无半许的愤怒,只是那双乌黑的瞳孔却莫名的深了多少,俄然间有些令人望之发憷。
“国之帝王,向来喜新厌旧,薄情寡义。呵,恰好宫中的女人啊,仍不顾统统的朝帝王身上贴。只可惜,帝王无情,女人如衣,待腻了,烦了,便踢入冷宫,任由宫奴,光阴肆意的踩踏,最后,或傻或疯,不得好死。”正这时,身后俄然有幽远懒惰的嗓音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