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首,浑身黑衣,身材也是高挑细瘦,实在像极了昨夜那与她比武之人,只不过,昨夜那人,虽蒙了面,但却目光森凉,如同阎罗,但这尸首,却双目紧闭,看不到任何神情,是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法鉴定此人究竟是否是昨夜那可疑之人。
凤瑶淡扫他一眼,只道:“茶既是喝了,国师既是也请了,就不知几日以后,国师是否真会入京了。”
幼帝大发脾气?
柳襄如果查出有题目,他定会将柳襄杀了,但若柳襄查出并无题目,他便要将柳襄阉了。
凤瑶神采微动,未待他将话道完,便出声打断,“本宫虽是得空去数,但可差人宫奴畴昔好生数。”
说着,慢腾腾的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座椅,话锋一转,“微臣昨夜一宿未睡,本日困顿疲惫,微臣可在那椅上坐着回长公主的话?”
她目光微挪,随即按捺心神,正要朝尸首踏步靠近,不料足下刚行一步,衣角,则被身后之人拉住了。
凤瑶眼角一挑,冷酷观他。
他极其可贵的怔了一下,似是未料凤瑶会如此干脆的承诺,便是俊脸上,也稍稍漫出了多少惊奇之色。
凤瑶淡道:“只要故意,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可冒死护驾。现在论及柳襄,倒偶然义,本宫倒想晓得,摄政王振振有词的想要为国分担,就不知对于缉拿凶手之事,有何高见?”
一闻这话,他当真是自便,足下毫无担搁,当即朝不远处的竹椅踏步而去,随即缓然坐下。
思路至此,凤瑶面色不善,连带语气都增了多少阴沉,“摄政王本日倒是主动得紧。如何,怕惠妃烧伤?”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这蛀虫,倒是阐发得未错,惠妃寝殿失火,且凶手逃脱,如此一来,此事便绝非平常之事了,若不将凶手揪出,举宫难安。
“公然还是御宴的味道好,王府厨子的技术,倒是比御厨差得远。”半晌,他勾唇笑笑,慢条斯理的出了声。
他并未当即言话,待默了半晌,才陡峭而道:“惠妃寝殿着火,除了与惠妃常日树敌之人暗中放火,或是惠妃寝殿的宫奴偶然失火,最后,便是有人,心机叵测,欲燃烧惠妃寝殿,而引长公主主张呢。而长公主方才也说昨夜与凶手交过手了,想来惠妃寝殿失火,并非寝殿内的宫奴偶尔失火,而是,有人用心放火,且长公主与凶手比武时,那柳襄倒是恰到好处的捐躯救驾,这类种的统统瞧来,长公主可差人彻查那些与惠妃树敌的宫人,另有,便是……彻查柳襄此人。”
凤瑶瞳孔蓦地一缩,苗条的指尖执起了面前的茶盏,随便摩挲,“如此说来,摄政王未将国师请下山来?”
思路至此,凤瑶落在他面上的目光深了半许,“摄政王说本宫果断,但摄政王倒是说说,你未能完本钱宫之令,未能将国师请下山来,本宫责你办事倒霉,何来果断?”
他则朝凤瑶缓道:“宫中东湖不是言淹死了一名宫奴?微臣此际,便与长公主畴昔看看?”
他杀吊亡的?
颜墨白还是未曾担搁,蹲身下去亲身查探,最后还是得出一个一样的结论,这宫女并非淹死,而是他杀后再扔入湖中。
凤瑶心底微紧,“当真?”
他陡峭而道:“姬妾成群,只因心无挚爱。呵,那挚爱,岂能说得便得。但长公主如此言道微臣,似也不公,说不准,微臣今后,便当真会为了心仪之人,独宠她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