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面色稳定,降落而道:“本宫向来信赖,这世上定不会有无缘无端对你好的人。若说你坦白本日之举是孤注一掷的豪赌,赌你冒险的舍命一番,从而令本宫对你另眼相待的话,本宫,倒会赏识你直白通透的本性。”
只何如这类极其可贵的脾气,倒是为了那到处挤兑母后,肆意狠烈的争夺皇位的惠妃。
他垂眸下来,“只要汇集的证据铁证如山,柳襄与长公主扳不倒他,国师,总能名正言顺的出面废了他。但若长公主手中并无证据,朝臣也方向摄政王,便是国师成心帮长公主,也不能随便措置了他。”
说完,凤瑶已是收回搭在他脉搏的手指,降落而道:“你脉搏略弱,气虚微乱,但却并无大碍。这几日,让太医为你熬制活血化瘀的汤药喝喝便好。”
这话刚落,不远处的殿门便被宫奴悄悄推开,阳光瞬时落进,在空中打落一片光斑。
他垂眸下来,“柳襄大胆猜想,长公主留下柳襄,是因柳襄比长公主更加仇恨摄政王。长公主方才大权在握,身边无人可用,长公主之意,是随便留着柳襄,给口饭吃,说不准得了恰当机遇,便能让柳襄出面对于摄政王。当时候,柳襄若赢了,长公主天然借柳襄之力除了摄政王这大患,如果未成,柳襄身故,长公主也能抛清干系,统统刺杀重臣的罪恶,皆由柳襄一人带到阎罗殿去。”
待凤瑶入得御书房后,王能便出了宫,持续去校场提拔武人。
而约莫两个时候后,殿外便有宫奴回报,只道摄政王觐见。
相较于第一次的自行撞柱,第二次的乔装胆小,这一次,此人竟是用这等体例,呈现在她面前。
“惠妃心机叵测,不得不防。这些日子,望许嬷嬷看紧点皇上,莫要让他再往惠妃那边去。”待默了半晌,凤瑶才稍稍收敛心境,降落出声。
现在,国师未入宫,摄政王也无动静,派出去与摄政王一道去得道行山的御林军也未回宫回话,如此各种,倒令她心生不安,也不知那颜墨白究竟有无将真相办好。
洁白的月色打落,盈盈清辉里,地上的柳襄,已稍稍掀了眼。
即使能在外人面前森冷凉薄,但在自家幼弟面前,她终归是做不到安静如水,收放自如。
墙角,还点着送神檀香,怡然送神。
待默了半晌后,他才幽远衰弱的出声道:“若说,确无别的启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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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从未想太长公主会对我心生感激。柳襄卑贱如蝼蚁,自不敢期望长公主对我另眼相看。方才挺身而出,柳襄也不为别的,只因,不肯看着长公主一介女子,被人欺负罢了。”他低低而道,说完,嘴角勾着的自嘲弧度更加而甚。
思路至此,不知为何,心底深处竟是俄然有些揪痛。
再加上自家幼帝对这皇位本就不喜,惠妃若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当时候在自家幼帝内心,许是惠妃这夺位之人倒成了与贰情意想通之人,而她姑苏凤瑶这逼着他坐上皇位之人,倒成了逼他就范的刽子手了。
柳襄。
伤成如许还能胆小的数落她,这柳襄的胆量,也是一如既往的大。
“可谓可惜?”他缓缓跟来,问得直白。
他正衰弱的笑着,眼里的自嘲与悲戚之色粉饰不住,嘴角的鲜血高耸狰狞,何如纵是浑身自嘲,浑身高低,竟也透出几分似是强撑而来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