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眼角一挑,神采微动,倒是并未言话。
说完,凤瑶已是收回搭在他脉搏的手指,降落而道:“你脉搏略弱,气虚微乱,但却并无大碍。这几日,让太医为你熬制活血化瘀的汤药喝喝便好。”
墙角,还点着送神檀香,怡然送神。
她嗓音迟缓,幽远降落,倒是坦白至极。
凤瑶神采微变,落在他面上的目光更加深沉,“许公子倒是个聪明灵慧之人。”
不得不说,那惠妃究竟是为他灌了多么迷汤,竟让他如此在乎。
柳襄似是并不惊奇,面上还是淡定安静,却又无端悲惨与自嘲。
他神采平和,缓道:“百官做戏,倒是看得出来的。之前微臣只闻师父说朝堂之臣全如墙头之草,恭维阿谀,无德无能,之前微臣倒还不信,只道是合座朝臣,总有几人衷心朝廷,何如本日一见,倒实在是微臣想多了。”
殿中一片沉寂,微生压抑。
他并未当即言话,仅是垂眸而下,洁白的月光打落在他脸上,竟是衬得他面色微泛惨白。
他似是能猜到凤瑶的心机普通,未待凤瑶发起看望刘太傅,他便已出声委宛的回绝。
“惠妃心机叵测,不得不防。这些日子,望许嬷嬷看紧点皇上,莫要让他再往惠妃那边去。”待默了半晌,凤瑶才稍稍收敛心境,降落出声。
统统思路层层涌来,只觉迷雾重重,而这宫中,似也不再安稳。
“可谓可惜?”他缓缓跟来,问得直白。
入夜,深沉。
凤瑶瞳孔一缩,面上也漫出了几分豁然,“刘太傅能够说话了?”
这柳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不幸之人罢了,家属式微,满门抄斩,现在单身一人存活于世,报仇不得,从而只能费经心机的靠近她,便觉得靠近了权势,能轻松的将颜墨白扳倒。
凤瑶眼角一挑,足下一驻,转头观他,降落而道:“你觉得本宫是何目标?又或是,你想本宫如何重用于你?”
他极其可贵的怔了一下,随即略微无法的道:“灵慧二字,似该描述女子。”
瞬时,一股药香味盈满鼻间,耳畔,则俄然扬来一道厚重闷声。
幼帝神采蓦地一颤,随即忙朝凤瑶点头道:“阿姐,不是不是。”说着,仓猝钻入被褥里,闭上眼睛,道:“阿姐,征儿会乖乖入眠的,你看,征儿睡了。”
凤瑶神采微沉,下认识的驻了足,悄悄的观他。
“喧。”凤瑶嗓音一挑,威仪而唤。
未待他嗓音言完,凤瑶已低缓出声,“惠妃寝殿虽是着火,但惠妃安然无恙,征儿无需畴昔。”
嬷嬷瞳孔蓦地泛出了水光,随即低头下来,只道:“当年若非皇后相救,老奴早已丧命。是以,老奴这条命是皇后的,既然皇后不在了,奉养长公主与皇上,便是老奴此生最大的事。长公主不必感激老奴,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
思路至此,凤瑶面上也蔓出了多少陈杂,但是未待她言话,沉寂幽幽的氛围里,则俄然有短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