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并未就此说下去,只道:“你所列的这些,本宫自会好生考虑。现在你若无事,便先回太病院去。”
凤瑶揉了揉太阳穴,眸露倦怠,待沉默半晌,才低声叮咛,“也罢,群臣要装模作样蒙混试听,本宫又无可用之人,倒也只能信柳襄一回。”
这柳襄虽出世世家,但现在落魄至极,除了空有一身傲骨以外,她实在看不出他另有何本领。
待半晌后,他终究起了身,将尽是笔迹的纸张铺在她面前,低低出声,“朝中之臣,自是分三六九等,而遵循柳襄对各位朝臣的体味,这些捐募数量于他们而言,自是得当。”
他面色略显庞大,却也终归是噎了后话,恭敬辞职。
凤瑶神采微深,降落而道:“你之前与本宫并无交集,现在执意留在本宫身边,是为何意?”
他双手接过,随即在案上寻了一张白纸,坐地便开端誊写。
隆冬的午后,酷热难耐。
凤瑶心生讶异,看得当真,这时,柳襄已是将茶盏朝她推近,低低而道:“公主,茶快凉了。”
再者,若要操纵他来对于摄政王,倒也有些不实在际,毕竟,那摄政王仿佛并不喜龙阳之好,她总不能如花谨普通将这柳襄送给摄政王。
这话一出,凤瑶神采微动,话锋一转,“速将柳襄写的纸笺送入摄政王府,令摄政王两日以内将集齐纸张上的统统捐赠银两,充入国库。”
凤瑶回神过来,扫他一眼,随便将墨笔递他。
待批阅了十来本奏折后,凤瑶忍不住靠在椅上小憩,不料大略是太累,这一睡,竟睡到了傍晚。
“是。”王能恭敬出声,接纸辞职。
思路翻涌,凤瑶目光略微有些抽远,正这时,柳襄已自行站起家来,朝她恭道:“借公编缉墨纸一用。”
氛围似是都被阳光灼了普通,呼吸之间,竟也有些微微的发烫。
凤瑶眼角微微一挑,“摄政王占有朝中多年,连本宫都动他不得,你觉得跟在本宫身边,便有机遇报仇了?”
待他离远,半晌,凤瑶便将王能唤入,将柳襄所写的纸张交由王能,降落叮咛,“这是柳襄所写,不知真假,你亲身出宫一一比对,看看这纸上官员捐募的数量,是否合适。”
他并未当即言话,待默了半晌,才低低出声,“长公主舍命救国,柳襄敬佩,自是甘心为长公主效力。再者,公主聪明贤明,想必自能猜中柳襄心机。柳襄浑身血仇,自也是想报仇的。”
全部过程,他一言不发,凤瑶也淡眼观他,并不言话。
...
凤瑶火冒三丈。
“柳襄贱命一条,若能报仇,便是柳襄之幸,若不能,也是柳襄之命。但若不尝尝,又岂能甘心。再者,摄政王乃朝中第一佞臣,公主对他也是忌讳至极,如此,望公主让柳襄帮公主,也算圆了柳襄之愿。”
待得中午过后,王能返来,只道:“京都各位朝臣府邸的院落围墙破洞不堪,似如新砸的,朝臣姬妾皆着素衣,出行简朴,实在不知朝臣家业的实在秘闻。”
凤瑶转眸朝他望来,降落而道:“你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凤瑶瞳孔微缩,垂眸而观,只见这柳襄看似傲骨,但写出来的字倒是龙飞凤舞,很有多少男儿的刚毅之气。且这张纸上,层次清楚,不止列了各位朝臣捐银的数量,乃至连各位朝臣的实在名讳都一并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