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劈面而来的河风突然被挡却很多,凤瑶浑身的凉薄感也稍稍松却,只是待目光朝前一落,瞳孔当中,竟也再度扫到了颜墨白那双还将来得及伸入袖袍中藏着的手,乍然之间,他手指纱布上的血迹也略微在她眼中滑过。
颜墨白面庞含笑,温润清雅,实在是满面的宠溺与垂怜。
颜墨白缓道:“该是长公主的,便定会属于长公主。”
凤瑶淡道:“摄政王对待伤痛的冷酷态度,本宫实在领教了。只不过,还是提示一句,摄政王这双手啊,这些日子还是少动罕用力,如果不然,迟早是要废了的。”
他平和而道:“微臣虽浑身是伤,但也身残志坚,忠心不二。倘若那个敢在归程动长公主一分一毫,微臣,自也会冒死救长公主的。”
毕竟,站在大旭的态度上,这颜墨白如果不回京都,一向留在这青州之地的话,对她与大旭来讲,自也是一大幸事,那样,她才气一门心机的开端调教朝臣,乃至汲惹人才,从而,也不会再担忧群臣纷繁因着颜墨白之故而有恃无恐,也不必抽暇来防备这颜墨白会随时对于她与自家幼帝。
凤瑶悄悄张望,神采幽沉冷酷。
凤瑶兴趣缺却,垂眸下来,也不肯再与他多言,只道:“摄政王是否有此意,此际穷究也无用处。只不过,今儿时候的确已是不早,倒该回府去了。”
只道是,这颜墨白浑身是伤,狰狞至极,本日不在榻上好生歇息,反倒是要强行出来乘船垂钓,无疑是在与本身的伤势过不去呢。
凤瑶冷讽而笑,“摄政王这话,说得似要护着本宫回京普通。”
待在岸边站定时,伏鬼已扶着颜墨白缓缓出了船篷,只是,颜墨白的行动还是极其迟缓,那身本是乌黑的袍子,此际竟已是再度沾了少量血迹。
他还是笑得温润如风,慢条斯理的道:“本是些皮肉伤罢了,颠簸也是无妨。只不过,长公主如此言道,究竟是在担忧微臣的伤势,还是欲委宛回绝微臣随行之意?”
不得不说,这颜墨白的确擅于猜心,且言道的话也是层次清楚,便是这话并无过分锋芒,但也是极其直接的猜入了她的心底的。
凤瑶勾唇嘲笑:“摄政王这话说得倒是玄乎,米如此之意,但是在说那金祥鱼本就不属于本宫?”
他面色浑然稳定,似是心底早已推测她会如此言道,连带他那双温润幽远的瞳孔,也未有半许的波纹起伏。
待到达府门时,有几名孩童正在门内玩儿耍,目睹颜墨白坐着步撵过来,此中一名女童当即扯声而呼,“爹爹。”
正这时,伏鬼已是扶着颜墨白极缓极缓了上了岸,随即也不再担搁,当即再扶着颜墨白落座在了一旁的步撵上。
正这时,颜墨白再度平和无波的出了声,“长公主有话,也无妨直说。”
凤瑶眼角一挑,“只可惜,摄政王并未爬出那深洞。”
这话一出,凤瑶垂眸下来,不再多言。
凤瑶指尖微动,稍稍拢了拢衣袍。
凤思路至此,凤瑶眼角一挑,降落而道:“摄政王又何必如此拐弯抹角,你想要回京,直说便是,又何必再为本身的衷心之举歌功一番。只不过,也望摄政王记得本日的承诺,一月以内,一旦本宫能让文武百官皆尽忠我大旭朝堂,那摄政王你,便得自行上奏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