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翻滚,心底虽是震惊起伏,但更多的,则是庞大与思疑。
懒惰无波的嗓音,调侃实足。
但是这话落得凤瑶耳里,表情则蓦地翻滚,喧闹微浮。
这话一落,不远处的殿门回声而来,屋外的光芒也瞬时泻入了殿中,凤瑶微微抬眸,目光朝不远处的殿门落去,便见那浑身颀长修条的颜墨白,竟本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逆光而来。
不久,殿外俄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半晌,是一道严峻的恭声,“长公主,摄政王求见。”
颜墨白神采微动,终归是稍稍挪开了目光,缓道:“微臣是否要为大盛公主出头,此际论来,皆不首要。首要的是,大盛公主身份特别,此番路程,天下皆知。是以,大昌至公主便是要出事,也定不成在大旭出事。”
他这话温润无波,语气也卷着多少未曾粉饰的无法,只不过,那醇厚朗然的嗓音实在好听得紧,无端给人一种如沐东风之意。
凤瑶面色沉得短长,瞳孔,也深沉庞大,冷冽实足。
说着,嗓音一挑,话锋也跟着一转,“本日拂尘之宴,另有诸多之事需安排,本宫便不在此多加叨扰了,告别。”
凤瑶抬眸,冷眼朝他扫了一眼,只道是这颜墨白置身事外的随口说话不腰疼。
他嗓音极其温缓,无波无澜,并未带半许的锋芒。
她默了半晌,便冷酷而道:“摄政王有话无妨直说。”
这话一落,颜墨白并未言话。
这话一落,不待凤瑶反应,他已缓缓的屈身坐在了凤瑶身边。
思路翻转,凤瑶稍稍敛神一番,随即唇瓣一动,冷酷出声,“出去。”
不得不说,若当真如这颜墨白说的如许的话,那司徒凌燕,倒也是过分自傲了些。且不说她姑苏凤瑶对大盛气愤仇视,倘若司徒夙因拒婚而影响东宫之位,她姑苏凤瑶不但不会帮他,更还想落井下石。
凤瑶面色起伏得短长,表情,也庞大万率,缠缠绕绕当中,压抑丛生。
颜墨白微微一笑,并未言话。
颜墨白语气幽远,“长公主,微臣说的,是实言。”
颜墨白眉头极其可贵的微微一蹙,“微臣当年与大盛公主有所友情,是因的确不知她大盛公主身份。是以当日对长公主也并未解释。只因,本就不熟谙,何来解释可言,现在俄然相见,才觉是故交罢了,微臣,也是猝不及防。”
她倒是记得,那日入得摄政王府时,她清楚了然的奉告他让他劝说司徒凌燕入驻皇宫,现在倒好,这颜墨白究竟是未说,还是未劝说胜利?
凤瑶倒是未推测他竟会将头发潮湿之事也牵涉到司徒凌燕身上,一时,心底也无端的漫出了多少不悦,连带要让颜墨白松开她湿发的话也噎了下去,只是瞳孔微缩,冷沉无波的问:“摄政王究竟是哪国之臣?”
“大昌至公主此番来意,微臣并非清楚。但至公主向来精干干脆,喜疆场交战,不喜过问朝中诸事。而能让至公主亲身出访大旭,想必这事,自与她心底在乎之人有关。”待得半晌,颜墨白幽远无波的出了声。
凤瑶神采微动,转眸朝殿外那些丛丛的花圃望去,便见轻风之下,紫薇花树与茉莉花齐齐摇摆,而大红与乌黑的花色之下,则有十来株模样独特且色采素净的花装点此中,精美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