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便好。”
说着,眸色在他面上流转,如此近间隔的打量,才见他面色还是透着多少惨白,但是那瞳孔当中,倒是微微带笑,腐败至极。
凤瑶面色微变,深眼凝他,待默了半晌后,才降落沉的道:“摄政王这话,说得倒是志气。只不过,本宫且问你,昨日在深洞里,若本宫脱手的力道极重,尚可一拳便将你毙命,如此,摄政王可还敢豪赌一番,不躲不避的硬受本宫一拳?又或是,当时你在深洞当中,本就是抱着求死的决计不躲不避,而非算准了本宫脱手的力道,从而孤注一掷的受得本宫一掌,用心逞强,惹本宫心软并救你一命?”
这身衣袍,还是浑身素白,并无任何纹路与款式。
凤瑶蓦地回声回神,抬眸一观,便见不远处的榻上,颜墨白正端坐在榻上,浑身素白的袍子与她身上的分歧,且他那纱布缠裹的手指,正握着一本翻开的书。
凤瑶眼角一挑,话锋也跟着一转,“反倒是摄政王你,倒让本宫刮目相看。你伤势极重,何来不在榻上好生躺着?”
说着,再度抬眸,目光朝凤瑶落来,缓道:“本日与长公主言道这些,并非是有何算计,而是,切当想对长公主道句谢。”
他略微当真的观着凤瑶,瞳孔虽透着多少衰弱与倦怠,但更多的则是深沉无底,给人一种莫名的幽远与厚重。
说完,转眸朝小厮手中的洗漱之物扫了一眼,话锋一转,“将东西端出去吧。”
凤瑶冷眼将他打量,也不肯就此多言,仅是嗓音一挑,幽远降落的道:“摄政王若当真要谢本宫,便该循着本宫之意来做,是以,摄政王这官位,你辞还是不辞?”
待得凤瑶被他盯得略微不惯乃至眼角一挑时,他俄然稍稍挪开目光,勾唇笑了,“如此说来,长公主昨日不辞辛苦的带微臣回府,乃至将微臣从鬼门关外拉回,皆是至心而为,只愿不欠微臣?又或是,长公主虽到处冲突微臣,视微臣为大旭佞臣,但却,未曾真正想要微臣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