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眸色一沉,“并非本宫容不得你,而是大旭朝廷现在的歪风邪气,容不得你。本宫要的,仅是大旭君臣一心,君民一心,若摄政王能分开,我大旭朝堂的朝臣,定不会再趋炎附势,对待新皇,也会更加用心。”
待得半晌后,他逐步将凝在她面上的目光挪开,随即微微一笑,薄唇一启,话锋也再度一转,“来得这青州,最是闲情逸致的便是摇舟垂钓,本日气候好,长公主可要随微臣一道外出垂钓?”
颜墨白稍稍敛了面上的笑意,只道:“备步撵,本王与长公主,要去青州河上垂钓。”
他微微而笑,语气更加的有些幽远,“青州河内,鱼虾成群。且那河内,另有一种鱼,名为金祥,此鱼罕见,但谁若能钓着,便示为吉利,倘若长公主能钓着,自也能寄意为,大旭江山,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似是并不压抑,仅是缓缓挪开目光,只道:“长公主既是未在担忧微臣,想来微臣的存亡,长公主自也不会过分放在心底罢了。再者,本日出行,乃微臣之愿,不管微臣外出是否对身子骨有害,也皆由微臣一人承担。如此,长公主可要随微臣一道去青州河上垂钓?”
颜墨白的府邸离青州河并不远,是以,凤瑶弃了步撵,仅是徐行朝前而行,待到达青州河边时,颜墨白的步撵也到了,何如阳光之下,那浑身素白的颜墨白,面色竟显得更加的有些惨白,但是许是发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微微抬眸朝她观来,瞬时当中,瞳孔内的衰弱与幽远之意全数消逝无踪,乃至乍然之间,他竟微微勾唇,朝她笑得风雅卓绝。
正这时,颜墨白已勾唇微缓的出了声,“长公主不去,那微臣便自行去了。”
他眼角稍稍一挑,满面涨红,但却眸色平和,并未言话。
凤瑶冷眼观他,心底微凉,却也正这时,颜墨白再度出声,“此意与长公主无关。不过是,屋中闷得紧,本王要出去散散心罢了。”
凤瑶瞳孔一缩,“但如果,本宫让群臣改了墙头草之性,摄政王你……钤”
是吗?
凤瑶略微当真的观他,瞳孔也再度缩了多少,并未言话。
全部过程,颜墨白一言不发,面色安闲淡定,但却瞳色微硬微僵,行动迟缓,待得终究上得乌篷船兵坐定后,他那惨白的面庞,许因疼痛或是用力过分,竟变得涨红至极。
伏鬼这才垂眸下来,踌躇半晌,却终归是一言不发的恭敬点头。
凤瑶按捺心神一番,故作天然的挪开目光,只道:“此际也本是闲来无事,本宫,便随摄政王一道去垂钓。”
颜墨白俄然不说话了,稍稍垂眸下来,半晌才道:“去官之事,微臣自会考虑,也望长公主多加考虑。现在,微臣浑身是伤,近期上朝许是没法了,是以,长公主尽可在微臣不在之际,扳正朝臣。但如果,长公主在一月或是两月以内都扳不正朝臣,却也并未把握微臣叛国佞国的罪证,便望,长公主今后在微臣面前,莫要再提让微臣去官之事。”
他勾唇而笑,并未言话。
凤瑶淡道:“摄政王这话倒是特别。但人如有伤痛,稍稍透露衰弱与寂然也是天然。但若一向都假装本身,一向都强行逼着本身不时候刻都淡定安闲,如摄政王你,这类日子过着可累?”
凤瑶深眼凝他,一时之间,未曾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