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翻滚,庞大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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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是要窜改主张了?”他似在料想当中普通,勾唇笑得温润,连带嗓音也极是温润,但如果细观,却也不难发觉他深眸底处堆集着的半许衰弱。
说来,此番外出垂钓之事,倒与昨日他落在深洞之事全然不一样,此番垂钓,是因他之意要去,是以,若这颜墨白当真有个甚么闪失,或是当真外出受凉亦或是伤口传染,导致别性命不保之际,也与她姑苏凤瑶无任何干系……
颜墨白稍稍敛了面上的笑意,只道:“备步撵,本王与长公主,要去青州河上垂钓。”
不得不说,摄政王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显赫的职位,他竟像是在随便与她赌注普通,就这般随随便便的承诺了。再者,这颜墨白自小孤儿,能从边关的一名平常兵士演变成边关守将,再从边关守将一跃成为大旭摄政王,这此中,虽看似神话,但定也是用冒死洒血的姿势极不轻易的得来,现在,就为了她的一句话,他便如此漫不经心的承诺了?
恭敬的嗓音,卷着多少担忧。
颜墨白这突来的顺服,也实在让她微生惊诧。
凤瑶冷眼观他,心底微凉,却也正这时,颜墨白再度出声,“此意与长公主无关。不过是,屋中闷得紧,本王要出去散散心罢了。”
待得半晌后,他逐步将凝在她面上的目光挪开,随即微微一笑,薄唇一启,话锋也再度一转,“来得这青州,最是闲情逸致的便是摇舟垂钓,本日气候好,长公主可要随微臣一道外出垂钓?”
伏鬼这才垂眸下来,踌躇半晌,却终归是一言不发的恭敬点头。
凤瑶眉头几不成察的一皱,转眸朝颜墨白望来,倒是不料颜墨白正悄悄观她,二人目光蓦地相会。
但待当真的考虑了半晌后,才觉本身这几日倒是有些奇特了,竟是随时随地,都将颜墨白这厮的安危挂在心底。
一想到这儿,凤瑶微蹙的眉头终究稍稍的松弛了下来。
正这时,颜墨白已勾唇微缓的出了声,“长公主不去,那微臣便自行去了。”
此生当中,见过假装之人,见过之前那些宫妃无病装病,但如颜墨白这般明显伤势极重且浑身不适,却还要假装全然无事之人,倒也是第一次见着。
“比起掉头颅,洒热血来,这类时候都淡定安闲的风俗,微臣并未感觉有任何不当。长公主如此不解,大略是,长公主未曾真端庄历刀尖添血的日子罢了。但如微臣而言,疆场点兵,冲锋陷阵,日日与灭亡交集,如这天子,如有半点寂然与松弛,那便是,当真要掉头的。呵。”
如此狗血玄乎的话,这厮竟还能如此振振有词乃至堂而皇之的言道,不得不说,这颜墨白伤势狰狞,虽脉象趋于稳定了,但终归是另有半只脚放在鬼门关的呢,一旦他伤口传染,这结果,定不堪假想。
这话一落,他开端稍稍挑声,唤了句,“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