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微微一笑,怕他再度他杀,仓猝上前一步,踏住长剑,然后躬身向韩青山禀道:“知府大人,司马总捕头固然伏首认罪,但据卑职所察,此案另有一大疑点尚未弄明白,若就此科罪,不免有草率之嫌。”
“且慢!”忽闻一声大喝,快速从右边伸出一双又长又细的铁筷,夹住剑锋,筷子顺势向下一滑,“叭”的一声击在司马恨握剑的手腕上。
司马恨道:“做父亲的爱女心切,保藏着女儿小时候穿过的衣物,这又有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摆布衙役承诺一声,当即上前,将花氏拖到一边。
他晓得易大夫昨日下午也已查验过梅若风的尸身,人家是知府衙门里的大牌仵作,又是荆南神医,本身小小一名县衙仵作能从尸身上察出的疑点,易大夫也必然早已看出,但他从始至终却闭口不言,不知是何企图。只是在此性命关天之际,本身也顾不得有越级之嫌,只好直说了。
吴过身子一躬,拱手道:“是,大人。按三月初九晚梅大人遇害时的景象来看,当时山上山下只要我和司马总捕头二人怀疑最大。而引发我对司马总捕头思疑的,倒是他那天身上所穿的衣服。”
司马恨冷声道:“你这推理未免也太勉强了些,你说我假装昏倒,这也是平空揣测,又有何真凭实据?”
司马恨听了,晓得本身若再多言,反而显得理亏,当下冷冷一笑,不再说话。韩知府道:“吴过,你且将昨日对本官所说的话,当堂再说一遍。”
司马恨道:“那又怎的,莫非不是如许的吗?”
吴过道:“只要一种能够,那就是当时底子无人偷袭你,是你自行坠树,假装遭袭昏倒,待我转头察看敌情之时,你却俄然跃起,出掌将我击晕。然后你又马不断蹄,当即突入庙内,将正在熟睡当中的梅大人从背后刺死――当然,你即便再蠢也不会蠢到用本身的佩剑行凶,乃至留下线索,你用的是一把早已筹办好的匕首。统统结束,确认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会令别人思疑到你这位堂堂总捕头身上的蛛丝马迹以后,你又当即奔回庙外,躺在原地,假装昏倒,只等我先行醒转,替你背这个黑锅。恰是因为你这一趟来回驰驱,以及在庙内担搁了很多时候,即便你假装得很像,却还是偶然当中露了马脚,那就是你身上那件尚未湿透的衣服,以及你还将来得及降下的体温。”
五更略一昂首,朝知府大人及其身后的易大夫看去。
花想容恨意难消,摆布开弓,噼噼叭叭,连续打了司马恨十余记耳光。
正在世人惊诧之时,忽听门口传来“哇哇”大哭之声,一条人影奔上堂来,扑到司马恨身前,劈脸盖脸就是一顿拳脚,边打边嚎啕大哭,边哭边骂:“你这该千刀万剐的家伙,本来我家老爷是被你杀死的……老爷呀,你死得好惨呀,今后的日子,叫我孤苦伶仃一小我可如何活呀……呜呜……”恰是梅若风的遗孀花想容。
“那天早晨,我从昏倒当中醒转,畴昔推你之时,却不测埠发明你身子不但不像我一样冰冷如铁,反而还微微发烫,而你的衣服,最内里的那一件,竟然并未被雨中渗入。试想一下,你我几近同时被人击晕,都是躺倒在暴风暴雨当中,为甚么我满身冻得像块冰,而你却还浑身发热呢?我们穿戴一样的衣服,为甚么我的衣服里外早已湿透,而你却另有最内里的一件衣服是干的呢?你说这是为甚么?这说了然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