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名或南或北跪在河滩上的军士,无一不是双手向背后扬起,头颅被压向空中,发髻笔挺的提上半空,嘴巴像是被塞了甚么东西渐渐隆了起来。
“绿火闹鬼!”高崇岳想起老辈人的话,也惊出了一身盗汗,本能的按住了桌子上的宝剑。
扯破棉布般的巨响当中,一块没有了四肢和头颅的躯干被绞索拉扯的巨力抛上半空,带着喷溅的鲜血盘滚而落。五道绞索跟着缓缓落下,将高崇岳的四肢和首级遵循本来的位置摆在巨力躯干一尺的位置。
“传闻这返来的县令叫高崇岳,名字里有山又岳的,满是土啊!包管能镇住河。”
俄然,一道道绞索腾空飞来套住了军士的脖子,蓦地上提将这些人活活吊了起来。独一没有罹难的高崇岳满眼都是腾空乱蹬的腿脚,垂垂的那些徒劳寻觅支点的腿脚缓缓松了下来,脚尖向下悬在了空中,顺着脚掌往上看去,只剩下舌头伸出嘴外,面皮乌青,双目圆睁的面孔。可怖的是,那些没了活力的死人,嘴角却像是在高低抽动,仿佛是在几次谩骂着他这个首级。
“时候已到,筹办行刑。”毫无活力的声音在黑夜中飘忽不定,像是冲天而来又像是在人耳边炸响,短短八个字像是八声丧钟重重的敲在军士心头。
“闭嘴,眼看就要入夜了,你提阿谁想死啊!”
“你说镇水县衙接二连三死了那么多人,真是被……”
高崇岳将利剑武成一团蓝光护住周身,猖獗喊道:“出来,给我出来。本官是朝廷六品武官,有皇活力运加身,百邪不侵,我不怕你,不怕你——”
高崇岳手中长剑垂垂的越舞越慢,他那张被汗水渗入的惨白面孔也从剑光中露了出来。蓦地,一道绞索飞旋而出,在长剑舞动间隙中绕过剑身套住了高崇岳持剑的手腕以后飞速扭转,生生拧折了他的一条手臂。
“大人……大人……河道产生非常。”兵士的面孔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出现阵阵乌青,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赤色。
本已经不动的尸身,却俄然像是悬空的陀螺在跟着绞索在空中疾转,绞索越旋越紧勒断了兵士的颈骨,密密麻麻的碎骨声在高崇岳四周八方此起彼伏,阵阵寒意从他头皮直渗心肺。
蓦地间,一股五尺圆径的水柱直冲云霄,白练破空十余丈后,轰然向四周散开下坠,河道立时像开了水的铁锅到处能看到翻起的气泡。接着,水柱接二连三的从各处向空中激射,下坠的巨响撼山动岳。天空中一时候云沉风恶,天宇像是平空的抬高几丈。四周军士,只感觉胸口一阵发闷,面前金星连闪。
“别看了,快走吧!入夜以后想走都走不了啦!”
没过量久,狠恶涌动的水声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并且越往前走水声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震耳欲聋的牛吼声。
又是一阵旋风紧擦着空中上天空刮起,把身穿铁甲的精兵吹得东倒西歪,有人扔到掉兵器死死保住身边的大树,来对抗风力。有人干脆是趴在地大将手插入土中安定身形。
“就是,上回阿谁县令叫王虎臣,金命,属虎,姓王,还是武官出身,百邪不侵的命数,放别的处所准能震住场面。来镇水县今后如何样?最后连尸都城没找着……”
镇水河再次变得风平浪静。
“大人,河水翻滚不息,怕是要闹蛟了吧?”
“传闻了吗?镇水县衙门又来了新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