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量久,狠恶涌动的水声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并且越往前走水声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震耳欲聋的牛吼声。
百多名或南或北跪在河滩上的军士,无一不是双手向背后扬起,头颅被压向空中,发髻笔挺的提上半空,嘴巴像是被塞了甚么东西渐渐隆了起来。
几个妙手侍卫方才将挂着灵符的破甲箭搭上弓弦。只感觉头上一暗,皎皎明月刹时被乌云讳饰,上百军士落进了无尽的黑夜,这个突忽其来的暗中像是预示末了日的到来,一刹时让人充满了绝望的情感。
高崇岳将利剑武成一团蓝光护住周身,猖獗喊道:“出来,给我出来。本官是朝廷六品武官,有皇活力运加身,百邪不侵,我不怕你,不怕你——”
那些军士还来不及惶恐,来不及惊骇,就感觉肩头上剧痛钻心,下认识瞥见肩膀却见五道手清楚非常的指印,正一寸寸堕入精铁打造护肩甲中。平空传来的巨力将百多名铁卫精兵硬生生压跪在河滩上。
“传闻了吗?镇水县衙门又来了新官啦!”
“闭嘴,眼看就要入夜了,你提阿谁想死啊!”
“这世上为了当官不怕死的人还真多,镇水县县令都死了四个了,另有人敢来啊?”
“别看了,快走吧!入夜以后想走都走不了啦!”
高崇岳插剑入土稳住身形:
蓦地间,一股五尺圆径的水柱直冲云霄,白练破空十余丈后,轰然向四周散开下坠,河道立时像开了水的铁锅到处能看到翻起的气泡。接着,水柱接二连三的从各处向空中激射,下坠的巨响撼山动岳。天空中一时候云沉风恶,天宇像是平空的抬高几丈。四周军士,只感觉胸口一阵发闷,面前金星连闪。
“轰!轰!轰!”
“传闻这返来的县令叫高崇岳,名字里有山又岳的,满是土啊!包管能镇住河。”
“大人……大人……河道产生非常。”兵士的面孔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出现阵阵乌青,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赤色。
“刑台,是刑台,镇水刑台的传说是真的!”
手臂粗细的牛油蜡上竟然冒出了半尺多高的绿火,靠近着全部衙门的烛火一个接着一个的变成幽幽绿芒,就连衙门口的两盏气死风灯也变成两团绿光,乍看上去就像恶狼的在黑夜里展开了嗜血的瞳孔。全部衙门在惨绿的光影里刹时变得寒气森森,渗民气肺。
高崇岳手中长剑垂垂的越舞越慢,他那张被汗水渗入的惨白面孔也从剑光中露了出来。蓦地,一道绞索飞旋而出,在长剑舞动间隙中绕过剑身套住了高崇岳持剑的手腕以后飞速扭转,生生拧折了他的一条手臂。
套住他手腕的绞索俄然猛收将高崇岳身躯腾空拽起,别的五道绞索跟着破空而来,别离套住了高崇岳的四肢和脖子。将身材魁伟的高崇岳在空中平直的拉成了一个“大”字,猛力向五个方向拉扯而去。
“出去看看。”高崇岳拔剑在手大踏步走出版房,带着两百军士直奔河滩。
高崇岳虽是武官却风俗秉烛夜读,几年来从未窜改。半夜敲过,高崇岳正要合上书籍,屋子里的昏黄烛光却俄然变成了一片惨绿。
“弓箭手筹办!”
“啊——”高崇岳惨叫声刚出一半,口中就被平空的塞入了甚么,将他的叫声堵了归去。
扯破棉布般的巨响当中,一块没有了四肢和头颅的躯干被绞索拉扯的巨力抛上半空,带着喷溅的鲜血盘滚而落。五道绞索跟着缓缓落下,将高崇岳的四肢和首级遵循本来的位置摆在巨力躯干一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