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岳将利剑武成一团蓝光护住周身,猖獗喊道:“出来,给我出来。本官是朝廷六品武官,有皇活力运加身,百邪不侵,我不怕你,不怕你——”
“刑台,是刑台,镇水刑台的传说是真的!”
“就是,上回阿谁县令叫王虎臣,金命,属虎,姓王,还是武官出身,百邪不侵的命数,放别的处所准能震住场面。来镇水县今后如何样?最后连尸都城没找着……”
“一派胡言,现在已近暮秋,蛟蛇早已冬眠,如何会闹蛟?”高崇岳固然怒斥的部下,却也瞥见全部河道气泡翻涌,水声不竭。较着是有甚么庞然大物要破水而出,莫非真的是蛟龙吃惊?
“轰!轰!轰!”
“传闻这返来的县令叫高崇岳,名字里有山又岳的,满是土啊!包管能镇住河。”
河水在暴风当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一道笔挺狭长又带着无数触角的黑影在河水中森然闪现,要看就要破水而出。
“弓箭手筹办!”
“镇住河有个屁用?土能克水,能克得了水里的那些东西么?”
镇水河再次变得风平浪静。
百多名或南或北跪在河滩上的军士,无一不是双手向背后扬起,头颅被压向空中,发髻笔挺的提上半空,嘴巴像是被塞了甚么东西渐渐隆了起来。
“何方妖孽……”高崇岳横剑在手声嘶力竭的吼道:“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啊——!”只听一阵惊叫,十余人俄然不由自主的双脚离地,向半空飞出。刹时隐没在一片乌黑的云层当中,接着惨叫频传血雨连迸。走型的兵器,挂血的衣衫和不知被甚么东西绞碎了的肢骇铺天而落。
第一座绞刑架上的绳索缓缓松动,落空了束缚的尸身“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却仍然保持着临死前双手倒背的姿式俯卧在河沙当中。接着两百个被绞死的军士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放了下来,乌黑的刑台也缓缓沉入河底。
手臂粗细的牛油蜡上竟然冒出了半尺多高的绿火,靠近着全部衙门的烛火一个接着一个的变成幽幽绿芒,就连衙门口的两盏气死风灯也变成两团绿光,乍看上去就像恶狼的在黑夜里展开了嗜血的瞳孔。全部衙门在惨绿的光影里刹时变得寒气森森,渗民气肺。
“大人,河水翻滚不息,怕是要闹蛟了吧?”
“你说镇水县衙接二连三死了那么多人,真是被……”
“大人……大人……河道产生非常。”兵士的面孔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出现阵阵乌青,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赤色。
五只绞架将高崇岳围在中间高速扭转,五道绞索像是在风中扬起旗号平直的连成一道白圈。像是在寻觅他的马脚,又像是在耗损他的内力。
一根接着一根的绞刑架上带着倒刺的环形绳索,空荡荡的随风摇摆。像是一张张的奸笑的鬼脸,在那些军士面前的面前飘零。
“绿火闹鬼!”高崇岳想起老辈人的话,也惊出了一身盗汗,本能的按住了桌子上的宝剑。
“刑毕,家眷收尸!”诡异的声音平空而来又倏然隐没。
“嗤啦——”
本已经不动的尸身,却俄然像是悬空的陀螺在跟着绞索在空中疾转,绞索越旋越紧勒断了兵士的颈骨,密密麻麻的碎骨声在高崇岳四周八方此起彼伏,阵阵寒意从他头皮直渗心肺。
蓦地间,一股五尺圆径的水柱直冲云霄,白练破空十余丈后,轰然向四周散开下坠,河道立时像开了水的铁锅到处能看到翻起的气泡。接着,水柱接二连三的从各处向空中激射,下坠的巨响撼山动岳。天空中一时候云沉风恶,天宇像是平空的抬高几丈。四周军士,只感觉胸口一阵发闷,面前金星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