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我外祖临终前为我发起之人,我外祖与他有过几面之次,道这位大人读书万卷,也行过万里路,是可贵的言行合一之人,”宣仲安笑了笑,看向徐沫鸿,“我传闻这位施之省施先生称您为恩师?”
宣仲安点头不已。
许双婉颔了下首,笑着看着她回身,正要昂首跟采荷说话的时候,昂首的她俄然面前一黑,又看不见东西来了……
他本来还想帮着宗子在吏部挂个职,这下可好,别想了,还是想想礼部那边的干系罢……
临走前,他还幽幽地看了老婆一眼。
宣相以往的玉面阎罗的名声,也不是凭白得来的。
徐大爷老神在在,跟左相兜圈子,比左相把他卖了他还帮左相数钱来得好。
徐阁老一返来,跟他客气没两句坐下,就听宣相大人感慨地跟他道:“您宗子记性真不错,没进礼部当典客,可惜了。”
这说废话的本领,把人都能说晕头。
人家只是来请个教员,你至于口沫横飞,说得要连喝三盏茶吗?
“那里的事。”
“诶。”
虞娘看她嘴边带着笑,便与她道:“长公子今晚多用了一碗饭,稍会是不是要煮点消食汤送畴昔?”
“岂是,岂是,门生在书院讲课时,讲的都是贤人学问,比方三书当中的……”徐大爷但是徐老太爷的远亲儿子,也算是半个家主了,他跟着他父亲打滚了这么些年,装浑非常有一手,这厢他一张口就把他教的那些书细细碎碎地说了出来,说了小半柱香不足才停。
“天然。”
“您在书院讲学,也是明天待我这般,十句话里找不到半句能听的?”宣相嘴刀一出,概不虚发。
您还是别讲的好,徐大爷在内心冷静道,嘴里却笑容满面,“您说,您说。”
**
徐府人丁畅旺,四代同堂,家中可说是热烈至极,宣仲安一起跟着管家去了大堂,路上就碰到了很多在屋外的徐家人,也算是见地到了徐家的人丁之旺,等见到徐家大爷,就拿此跟徐大爷客气道:“徐府欣欣之景,人丁之旺,实在令民气羡。”
望康在旁感喟,“爹,您能快点吗?”
“不早了,家里人还在等我用饭,宣某先告别了。”宣仲安听了近一个时候的废话,起家时掏了掏耳朵,看了徐家大爷一眼,“徐大爷,你要不想想入朝为官,与你父亲同堂之事?”
他虚应着。
“遵遵遵甚么?”徐沫鸿甩袖,背手唉声感喟,“这下可好,他但是一点也不会信老夫了。”
他之前有次去了衙门找他父亲有闲事,正巧看到宣相大发雷霆的模样,那等情状徐家大爷见过一次,毕生难忘。
徐沫鸿是好想把他撵出去,此时装聋子,左顾而言他,“不知宣相是如何看中此子的?”
徐大爷被他父亲看得烦恼得一揉脸,硬着头皮朝浅笑着看着他的宣相看去,“仅是如此?”
徐大爷挂着笑容,“您慢走。”
“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