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见,就晓得差未几了,上前了几步,离他近了,声音也放小了,带着委曲哭道:“你当我是为谁?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儿子,为了这个家,老爷,你便不幸不幸我,替我们,替朗儿再委曲一次罢,求你了。”
她表情轻松,这几天脸上总带着点笑,主子高兴,当下人的也轻松,沁园这两天虽也秋风阵阵,北风冷洌,但比之不久前的如履薄冰的提心吊胆,这高低之间这几天过得可说是欢乐非常了。
侯府这边的人一去,听侯府的屠管家传完他们家少夫人的话,姜家那边,姜二夫人倒是先笑了。
“诶呀,”姜二夫人顿脚,“不争气!”
这两天恰好长公子定时归家,单小药王来了府里给他煮了几次药汤泡身,还教了他几招锻体之术,长公子这神采好了很多,许双婉每天就带带孩儿,再揣摩一下给夫君膳补之事,再跟屠管家的说说府里的事情,旁的也没多大事了。
姜大夫人嘴边的笑冷酷了下来,很久,她苦笑着叹了口气。
知夫莫若妇,沈夫人就等着他这句话,又是哭道:“朗儿是你的亲儿子,那也是她的亲侄子,她还能不帮亲侄子不成?你去跟她说一说,你是她的亲大哥,她再如何如何说也会给你点面子不是?”
只是姜大夫人也没见这个兄长。
许双婉想了一下,道:“也好。”
屠管家躬身道:“少夫人这也是怕您受委曲。”
“那女人,家里就只剩一支了。”
屠管家的很快就来了,传闻少夫人是要去送参的,道:“还是老奴去走这一趟罢。”
“嗯。”许双婉没回她的话,只是虚应了一声,想了想,她又道:“我手中恰好有长公子拿返来的五支参,侯爷夫人那边已送去一支了,我手里另有四支,一时之间也用不完,叫屠管家的派小我去姜家一趟,给老外祖父送去一支,也给两位大舅爷夫人各送一支。”
“你就不能说他们是以死相胁?之前他们不是就如许干过!全捅出来啊!他们身上长着嘴,莫非我们身上没长嘴?”
此时,沈敬朗被夫人如丧考妣一顿喊,喊得也是一肚子的火,他性子软,并不是没脾气,这时候也是火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沈夫人是个短长的,这些年沈敬朗也不是没得娶这个夫人的好处,也晓得因他的没本领,她也是费了很多心机为这个家劳累算计,以是当年为她去求mm,也对这些年沈家属人因为媳妇的过于短长斤斤计算不再与他家来往之事也当作没看到,可现在,他夫人又让他去求mm,他这张老脸也实在是放不下,与她火道:“你又让我去求?都十几年没来往了,你让我如何去求?”
回甲等屠管家一走,姜二夫人白了她大嫂一眼,道:“说得倒是轻巧,夜里躲在被子里哭的人不晓得是谁。”
这下人一被打发还去,沈家又闹了起来。
“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沈丰宜头就垂了下来。
她说别人倒是干脆利落,如何轮到她了,她就拖拖沓拉,不成样了。
沈丰宜性子软,又是个没才气的,这些年也只是在翰林院当个散闲的编修,连俸禄官职更高一点的太史监都进不了,只是他宗子经家中费钱买了个小官,恰是在左相的部下谋了一个位置,挂在户部那头,当了一个不算是郎中的小郎中,平常经手户部采办之事,也是手上能过银子的人,沈家这几年也是是以得了好处,沈夫人也是对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