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华娘嗔声一唤,说道:“今儿我们过来是为了萱娘的事。”
福海工致的用手一推,退后二步,说道:“可不敢当,夫人内里请。”又道:“娘娘身子一贯安康,就是迩来嗜睡,喜吃些酸口。”
与谢家已撕破脸皮至此,魏国公自也不会容谢家善了,若不然,便会给人魏氏一族可欺的印象,在魏国公看来,与其让他们倒打一耙,倒不如先发制人。
“有劳公公了。”文氏亦不会在福海面前端着国公夫人的架子,微微一笑,便不着陈迹的递了一个荷包畴昔,口中问道:“娘娘身子一贯可好?”
文氏瞧见七娘子嫣娘便是一愣,忙道:“这大朝晨的,你不在文伯侯贡献婆母,跑来此地做甚么。”
大娘子婉娘最为沉着,只点了下头,说道:“这也不但是为了萱娘的事,此事迟早都是要闹开的,我们如果让步了,余下的姐妹在府里该如何度日,没得让人觉得魏氏姐妹都是好欺的,也让府里那些不循分的瞧明白个轻重。”
十倍偿还,这话如果出自珊娘口中,谢家尚且不惧,可这话恰好是出自华娘口中,华娘是谁,是曾让英亲王不惧百官非议,不顾太上皇肝火,用王妃之礼求娶的女人,是压的英王妃都窜不过气魏侧妃,更是皇贵妃远亲的同母姐姐,她说出的话分量自是分歧。
娇娘微阖着眼,手指曲起小扣在桌几上,声音虽轻,却带着摄人的节拍,半响后,才淡淡的开口道:“拿甚么主张,已这般撕破了脸,难不成还能圆乎儿归去?他谢家既如此轻贱萱娘,打魏家脸面,他这层脸也甭想要了。”
娇娘话一出口,便把文氏等人惊了一下,虽说她们有借皇上之势来压谢家之意,却也不敢真到皇上面前去告御状,毕竟没有哪个皇上会管到大臣后宅之事。
戚望之轻哼一声:“一个个都不知所谓,真当朕是父母官不成,混闹。”口中这般说,戚望之到底上了轿辇,去往昭阳宫,又叮咛人去把太医叫到昭阳宫,恐怕娇娘为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气的动了胎气,若真如此,非论哪个,都是该死的。
文氏闻言忙道:“倒是我们叨扰了娘娘的歇息了。”又想到娇娘喜吃些酸口,便添了一句:“自来酸儿辣女,娘娘这一胎必定又位小殿下。”
福海笑呵呵的,一边为文氏带路,一边道:“娘娘倒是盼着能生个小公主,说是小公主更知心些。”
福海上前一一施了礼,可不敢在娇娘娘家人面前倨傲,眉眼弯弯的笑道:“娘娘让主子请各位进宫叙话。”
嫣娘穿戴二品夫人的诰命服,红唇一撇,说道:“谢家如此欺人,我天然是要进宫告上状,让皇贵妃娘娘为萱娘做主。”
娇娘今儿起的晚,文氏来求见的时候,也不过方才起家,因是见自家人,也懒得整妆,只着了娇黄色的齐胸襦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天青色的蝉翼纱袍,拢了一个侧蝶髻,仅用一只口衔明珠的凤钗牢固住,脸上倒是粉黛未施,却也别有一番娇美之态。
谢家天然不会这般束手待毙,毕竟谢家也是王谢以后,亲眷中不乏朝中重臣,亦有皇亲国亲,如本日这般失了面子,天然不能连里子都失了,若不然,谢产业真成了京都的笑话,没脸在此地安身。
华娘苦笑起来,恨声道:“当真,如果我们在晚些,只怕萱娘就要被生生折磨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