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上前拿着描花的汤瓷勺舀了一碗八分满的甜羹放在娇娘的面前,方又夹了一块金丝燕窝糕和一筷子的腌水芥皮,别离放在二个巴掌大的粉彩牡丹纹碟里。
“这话是如何说的,你是王妃身边的白叟了,就是那份面子也是府里数一数二的,王妃把你赐给我不过是心疼我刚入府,怕我这里一时人手不敷用,我又如何能真托大把你当普通的主子来使唤。”娇娘微微一笑,却未曾给赵妈妈赐座,只让她垂手立于一旁。
红唇微动,娇娘倒是摇了点头,说道:“不当,我不比五姐姐,豫王也不是英王,这恩情求不得,只等今后有机遇与五姐姐碰上一面,便能晓得姨娘的近况了。”说罢,娇娘端起一旁的白瓷五彩四时花草茶盅,翻开盖碗低头轻吹着热气。
娇娘素喜甜食,加上这藕粉桂花甜羹入口即化,倒是就着金丝燕窝糕吃了一整碗,又赞道:“这甜羹做的倒是甜而不腻,口感甚是滑嫩。”
同喜先是一愣,细细一揣摩便明白了娇娘的意义,不由笑道:“主子说的是,王妃赏下人,怎好让她过分劳累,尽管在坠玉阁享享清福便是了。”
赵妈妈却也第一次瞧清娇娘的模样,入目标是一张小巧的粉面,许是年纪小还略有些圆润,倒是皮子比那新磨出的豆腐还要细白柔滑,更加衬得眉心那一点朱砂痣格外鲜红,穿戴鹅黄色的云绫锦广绫合欢窄袖对襟外裳,上面是青莲色的十二幅锣裙,腰身掐的极窄,显得那杨柳腰肢更加的纤细,这一瞧,心下不免暗道,怪不得能勾得王爷在这坠玉阁常来常往,单单论这小模样也是府里独一份了。
赵妈妈面庞一僵,忙回道:“老奴谢主子体恤,只是实在不敢偷懒,再者,王妃叮咛老奴早日让主子晓得府里的端方,老奴也不敢懒惰。”说道这里,赵妈妈话语微顿,说道:“若主子得空,不若老奴今儿就先说一说这用膳可好?”不等娇娘有所反应,赵妈妈便指着一一撤下的炊事道:“遵循府里的端方主子这午膳便是不应时宜,王妃有所规定,侧妃午膳不成超出六道,庶妃不成超出四道,如主子本日这一桌已是大大的超了份例,若让旁人晓得,怕是会误觉得主子对王妃不敬。”
“老奴说一句越轨的话,无端方不成周遭,主子还是遵循王妃的意义来的好。”赵妈妈嘴角含笑,温声说道。
娇娘嘴角微微一勾,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无碍,想来是赵妈妈初来坠玉阁还没有歇息好,既如此便多歇息几日就是了,至于王妃那边,如果有何见怪的处所,我自会替你保护一二的。”
小丫环一一把热腾腾的饭菜摆了上来,中间是一四方粉彩花鸟纹汤钵,钵内约有三盅量的藕粉桂花甜羹,半透明色彩微微偏红,上面撒着腌制的金灿灿的桂花,香气四溢。
“是个明白的,且把这话传给许嬷嬷和秦嬷嬷,务必不要让赵妈妈劳心劳累。”娇娘于‘务必’二字上顿了顿,以后便让金宝布膳。
“主子,您另有表情画画写诗,那赵妈妈您还没有安排安妥呢!”同喜有些无法的看着娇娘云淡风轻的模样,非常焦心的说道。
未几时,赵妈妈便走了出去,还穿戴早前那身衣服,先给娇娘行了礼,以后道:“老奴是特来谢过主子体恤之恩的,只是老奴已来这坠玉阁多日,实在不好就这般闲暇下去,如果让王妃晓得老奴少不得要被定一个欺主之罪,且撵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