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望之皱着眉头,又是一声高喝:“你另有脸哭,看来真是爷纵的你不晓得天高地厚了,这等手腕也敢使出来,你当爷是甚么,当王妃是甚么。”
戚望之一愣,他那里见过这等哭法,那哭声说是大,可在他听来却跟个小猫似的,呜哭泣咽,又哀哀戚戚,既委曲又惶恐,便是湘姐儿闹了脾气也未曾这般孩子气的哭过,一时倒让他有些无可何如,只叹了叹,踌躇的伸出了手,拍了拍娇娘的后背,敛了一身冷意,沉声道:“别哭了,如何跟个孩子似的,让下人闻声了岂不是成了笑话,这性子也太娇了些。”
李嬷嬷亲身绞了帕子给豫王妃擦脸,心又酸又痛,却只能安抚道:“主子莫要悲伤,太极院那边传来了信,魏侧妃被王爷禁了一个月的足,可见王爷内心还是看重您的。”
这厢娇娘与二个丫环哭成了一团,颐和轩内豫王妃亦在冷静垂泪。
娇娘抓着戚望之前襟,软声糯语:“爷是不是不生妾的气了?”一边扣问着,一边用被泪珠浸的波光粼粼的明眸瞧着戚望之。
戚望之见她此时一副衣散云鬓斜,娇媚的凤目含着一泡泪珠哀哀戚戚的小模样,倒是有些心软,可一想到刚才太医说的话,恼意又顿生,一个用力甩开谨慎翼翼扯着他袖摆的娇娘,厉声呵叱:“好一个只用了三分力,你现在更加出息了,竟也学了那贩子妇人的手腕来个寻死腻活了,是不是今后还要学着一哭二闹三吊颈的本领来。”
“主子的意义是?”
“这月父亲便进宫贺寿了,玉娘必将是要被父亲留下的,提早筹办着吧!有些事躲也躲不开。”
在豫王妃看来,将来抱养本身mm的孩子总比抱养旁人的强上几分,至于玉娘,不管循分与否,倒是留她不得,若要怨,也只能怨她本身命苦,生在王氏,又要被作为棋子送到豫亲王府。
偏生戚望之吃她这一套,就喜好她这痴缠娇蛮的俏模样,一把捞她在怀里,一改方才发难的语气,温声道:“别哭了,这眼睛有红又肿的,让爷瞧了心疼。”
娇娘软声软语的应着,撒娇道:“爷,妾头疼。”
在戚望之看来,不管豫王妃得不得他的欢心,该给的面子与尊敬老是要给的。
豫王妃嘲笑一声:“那也要看是做谁的侍妾,她的定见又有哪个在乎,父亲可指着那泼天繁华让王氏更上一层楼呢!何况我多年无孕,父亲早已经等不起了,与其被逼着采取无可窜改的局面,倒不如趁早筹算的好。”
娇娘身子颤了颤,抬起白嫩的小手抹了抹眼泪,楚楚不幸的望向戚望之,用又叫娇又糯的嗓音:“妾是怕再也见不到爷才吓一吓王妃,妾晓得错了,爷别生妾的气了好不好。”
娇娘哎呦一声,身子不自发的朝后躲了躲,嘶嘶着抽着寒气,疼的泪眼汪汪。
“爷不过说了你几句,又这般使了脸子,当真是个宠不得的性子。”戚望之神采有些发黑,一边恼娇娘的率性,一边又因她最后一番话内心生出几分暗喜。
娇娘咬着下唇,轻点着头,又被同贵招来了眼泪,主仆三人顿时哭成了一团,让戚望之头痛不已,寻了个借口便去了偏厅。
娇娘埋着头小声抽泣着,听了这话又仓猝的摇着头,呜哭泣咽道:“妾当时是怕被王妃关起来,王妃也没有说要关妾多久,真如果关了三五个月的,爷到时候怕是早就忘了妾,妾也是惊骇,惊骇今后看不见爷了。”说着,哭声渐大,很有些不管不顾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