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蟠家的看着女儿肥胖的脸,小小年纪就被折磨的面庞干枯,内心头也是疼的紧。可想着事情的后果结果,也只能暗自咬牙,横下一颗心。“倘或不是你当初心气儿太高,触怒了夫人,看在我的面上她也不会把你撵去东府,送给那不成器的小横爷。”
王婆子回礼,辞了辞便挨着炕边坐了。客气道,“我才在府里头办完了差事,正巧路过,来瞧瞧嫂子。”
坐在炕上穿戴茶青色对襟褙子的妇人,恰是贾蟠家的。一见王婆子来了,忙起家迎上来。“嬷嬷快内里坐。”一面说着,一面将人往上座请。
那女孩儿见来了人,忙不迭的擦了脸上的泪,羞的不敢昂首,只福身行了礼,便端方的退到一边。
贾蟠家的大女儿兰姐儿领着mm自里屋出来,有些不成置信的看着母亲。“娘?松少爷的病……”
贾蟠家的笑着起家,“嬷嬷这遭委实辛苦,夫人说了,事成以后另有更多犒赏呢。”
王婆子由小红拉着,往东面的正房去。一翻开绣着五福添寿的湖蓝色棉布帘子,便瞧见屋内母女两个对坐在炕上说话。那女孩子正扯着帕子抹泪,做母亲的正絮絮说着甚么安抚。屋内里的炭盆烧的极旺,热热的将人一身寒气都轰了个洁净。王婆子只感觉屋内洁净暖和,非常敞亮。敏捷高低打量了一番,这屋内的安排比不得侯府繁华,却也堪比普通殷实人家了。
这王婆子公然是混迹江湖好久的,做事到底妥当。贾蟠家的心下对劲,忙自袖中取出了一个绣着荷叶的斑斓荷包递给王婆子。
听了这话,三太太愣住,也忘了在哭,心中似有所悟,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和仇恨。这么多年如履薄冰,到底是栽了。
兰姐儿听到这,又眼眶泛红,“娘,我在西府真的要过不下去了。您去求求夫人或者老太太,把我讨返来吧。”
“夫人交办的,哪敢不经心。全都妥当了,只等着三太太设坛祭拜呢。”王婆子双手接过茶碗,脸上少不得带了几丝对劲。
贾蟠家的虽是个下人,却夙来瞧不起王婆子这类三教九流。内心头固然忽视,面上倒是客气驯良。“真是辛苦嬷嬷了,大老远走这一遭。我们松少爷的病情如何?”
贾蟠家的给大女儿使了个眼色,那大女儿极懂眼色,给王婆子和贾蟠家的添了茶,便领着小红,往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