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婆子一听这个解释倒是也合常理,毕竟顾珏是一个庶女,当年出嫁时嫁奁未几,陪嫁的人也未几,除了四个丫环便是两房下人,那四个丫环传闻有两个配了小厮剩下两个被五姑老爷抬了姨娘,可惜厥后病没了一个,那两房下人传闻也都做了谢家的管事,有一房留在了都城看家,另一房跟着去了扬州,男的做了外管事,女的做了内管事,也就是此次上都城来的赵妈妈。
谁知在中午打尖时谢涵才晓得余婆子并没有跟来,心下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迷惑。
余婆子走后,奶娘倒是也没说别的,只是抱着谢涵一边拍打一边悄悄地为她哼着扬州小调,在奶娘熟谙而又暖和的怀中谢涵泪如雨下,不过她也尽量忍着没出声,奶娘也没多嘴问甚么。
故而,谢涵对这位娘舅的确陌生得很,有限的那点认知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总之,啰里啰嗦了一大堆,不过就是让谢涵好好听顾琦的话,娘亲舅大。
想明白这个事理后,余婆子倒是也没再多事,而是从速让奶娘哄谢涵睡觉,说是次日一早就走。
如果是前两种,统统倒另有可挽回的余地,如果是后者,她这一趟扬州之行岂不要白搭了心机?
这天早晨,陪床的人换成了红棠和司琴,这是余婆子安排的,说是司琴和司棋两人春秋小,不太会奉侍人,跟着红棠和红芍学两年再说。
余婆子的话把奶娘和司琴两个都问胡涂了,她们只是太太雇来照顾蜜斯的人,至于为甚么雇她们,她们那里清楚?
谢涵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扫了一眼顾家大门,没有看到顾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微微有点失落,不过在上了马车以后,这点失落就微不敷道了,看到马车里坐着的奶娘和寸步不离的红芍,再一想阿谁如影随形的余婆子,谢涵更多的是对父亲的病情和接下来的前程的担忧。
打发司棋走后,奶娘从身上取出了一串钥匙,把她炕上的两个箱子翻开,从中取出了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摸了摸匣子上的雕花,掉了几滴眼泪,不过很快又擦掉了,然后从炕头找出了两个承担皮,把箱子里的衣服布料选了选,最后清算成了两个承担,而阿谁紫檀木的小匣子,也就随她包裹在那堆衣服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