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公子一起安然。”容芜有些惊惮,抖着嗓子问好道。
那卷经文,纸张取自青檀木,笔墨留香,字全数都用的工致楷体,难懂之处还特有编注,定是下了一番工夫,是她想多了。
在她十三岁年节时,由靖宁侯府的侍从奉上了山。
《净物经》全篇二百九十九字,她竟不待踌躇地全数默了出来,写完后又读了两遍确认无误了,这才交给了姬晏。
“今吾于此请颂,佛光万圣,普度尘物…”
“安世医馆中前不久新来了个铃医,这里仿佛是公子命人取来的膏药。”
“见…见过公子…”余老伯跪下施礼,磕磕绊绊道,“我,我们…我们也没什…就是…”
容芜正走着,俄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停下了脚步看去,只见一男人提着东西跑了过来。
“公子…”余老伯本就死了的心完整沉到了低,本欲拉着婆婆告别拜别,却被容芜的声音又扯住了脚步。
容芜满心欢乐地接过精美的木盒,本觉得是甚么希奇之物,却没推测只是一卷经文。
他念的当真,语秩层叠,缓而清楚,一如平常他既承诺了,就会尽力以赴。
“…《净物经》?”容芜怔怔出声,“我会默这一部的…”
“深夜打搅实属冒昧,还望先生通报公子晏,容芜求见。”
但是无人晓得的是,在人们拜别后她又悄悄将地上的经卷拾了起来,藏于房中日日翻出就想看一看他的字,看的多了,虽不懂此中之意,却也不知不觉地背了下来。
“生辰…礼?”容芜呆呆接了过来,戳了戳,猎奇道,“这是何物?”
“公子此次拜别仓猝,愿此后还能常谈佛理。”
“…让她出去。”
“公子,公子!…”
“公子?”余老伯当他是拜别了,不安地开口唤道,被容芜摇点头制止了。
《净物经》的字句从他口中而出,恍然间竟有隔世之感。
“四海八方,五行皆空,净源所至…”
纸张摊开来,容芜便收起胡思乱想,当真地回想着经文。
“女人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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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晏?”余老伯垂垂愣住了脚步,怔忪地摇点头,“现在那个不知公子晏的名号?可非论他是否真晓得此道,就算是懂,又如何会帮我们这类人…小阿芜,老伯晓得你是个好孩子,若我家的孩子也…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老伯走后,你要好好用饭,好好照顾本身。”
“晏非佛中人,更未曾听闻《净物经》,老伯之请恐爱莫能助。”
侍从进门时,姬晏正在书案前看书,淡紫色的便服清润素雅。
出门之时,正巧与姬晏遇了上,只见他本日的神采格外温和,看向本身的目光也是如同三月暖阳。
冷眼对本身倒还好,如果真的回绝了,余老伯他们…哎哎,真是脑筋一团乱,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姬晏目光投向门外,清冷道:“白叟家深夜拜访有何事?无妨出去再说。”
姬晏没有说话,苗条的手指轻抬一指,容芜讷讷地坐在书案旁,一杯茶随之推到了她面前。
轻叹一口气,闭上眼睛听他颂完整文。
早课结束后,方丈代表全寺向姬晏送别。
“是,是…”余老伯还是跪着,却平静了些开口道,“不知公子可知《净物经》?我家婆娘得了疯症已多年,我们曾在半年前递过预定牌,请惠济师父为她点化祈念,不猜中间出了错,现在惠济师父已然离寺外出,可否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