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不由地猜疑,看这气势怕不是平凡人家,便是建康城中权贵出行,也没有这么多保护和车马,莫非是世家的人?
刘媪返来时,倒是一脸欢畅,一进门就拉着孟洛吃紧忙忙说道:“姑子,这回进城但是叫我听到了个了不得的动静了。”
且孟川已是朝中权贵,当朝三品中常侍,便是她真的熟谙甚么人,只怕也不敢获咎孟府,除非是权局势大的世家,那才是孟府乃至皇室都不敢等闲获咎的。
庇护?孟洛倚在板屋的壁板上看着窗外透出去清冷的月光,她畴前在孟府为怕韩氏谗谄,向来都是甚少出门走动,也不大与别人来往,现在又从那里能寻到庇护呢。
如此想来竟然是进退两难,除非能寻到一个庇护,让孟府的人再也动不了她,不然只怕也不过是再迟延时候,毕竟是难逃一死。
两件绣活竟然换了十数枚铜钱来,刘媪欢乐地不知如何好,用两枚铜钱买了小半袋粟和小小一块肉,她想着孟洛住下有几日了,都是跟着她吃菽和橡实饭,对于她如许的贵家姑子来讲,的确过分艰苦了,以是现在有闲钱了,不能太委曲她了。
本来燃起但愿的心渐渐冷却下来,孟洛渐渐闭上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信赖上天既然与她重生,便不会就让她再这般委曲无辜地死于别人之手。
只怕刘媪这院子能够保得住她一时,也难保悠长,她也不能老是躲在这屋中不出去。
刘媪见她实在不肯收,这才有些不美意义地收下了,倒是对孟洛更加好了,她但是实实在在喜好上这位心肠纯良,风雅谦恭的姑子了。
“那绣楼说今后若另有绣活尽管送去,尽数都收的。”刘媪眯着眼笑着说道,“姑子的绣工当真是好,连那绣楼里的绣娘都夸奖呢。”
孟洛悄悄一笑,低头清算着碗筷:“不过是畴前跟着绣娘学了一些,不是甚么了不得的技术。”当初孟府但是请了建康城最驰名的绣娘教她和孟娴女红技艺,固然只学到七成,做了绣活换钱倒是绰绰不足的。
公然车队走得近了些,她便瞥见油壁马车上那一个大大的朱红色的“虞”字,唬地她退了一步,全部南晋最为名的虞氏便是颖川虞家,位列南晋五大世家之一,莫非这马车里的人就是虞家人?但是他们为何千里迢迢赶来建康?
她还是是留在板屋中描花腔子做绣活,隔三差五,刘媪会送了绣活进城去换出钱来,如此一来,二人过得也不那么宽裕,间或也能吃上一顿肉糜。
这一日,刘媪还是包了刚做好的两件绣活进城去了,只留下孟洛独安闲家中。她做了小半日的绣活,有些倦乏了,看四下无人,出来院中走动走动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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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洛倒是微微蹙眉,没有说话。本日刘媪去城中送绣活,她在院中便远远瞧见那班寻她的壮汉从村庄里出来,打官道上走了,看模样他们还未曾放弃,或是说孟府还不肯罢休,必然要找到她撤除才气放心。
所幸先前那群人被孟洛吓得短长了,好些光阴未曾登门,垂垂也不见再来,但孟洛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最是晓得韩氏的手腕,毫不会这般等闲就放过她。
建康谢家设了寿宴,聘请各大世家之人来建康?孟洛被这动静给惊住了,那么何家也必定会来人,她要不要去相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