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一愣,望着她昙hua一现普通的充满信赖安闲的笑容,一时说不出话来,却感觉心中有一处坚固在渐渐破溃,不由地嘴角也渐渐弯了起来。
贰心中一惊,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她,低声问道:“你无事吧?方才你如何……”他似是忸捏又似肉痛,别开脸说不下去了。
他强撑着脸面,喝道:“这等卤莽匹夫,竟然如此无礼!还不退出去?!”声音倒是微微发颤,孟洛直视他的眼,他怕了!
她微微将剑尖点在地上,口中云淡风轻地说道:“风骨者,宁死不折!洛本是建安人氏,敬慕昔日先贤之风骨,宁为玉碎不作瓦全,还望大殿下恕罪!”说着倒是微微欠身,只是脸上毫无半点谦虚,只要粉饰不住的杀意。
拓跋衷惊地一时回不过神来,面如土色望着地上被劈作两截的案几,散落一地的碎片,另有宽衣大袖双手持着长剑冷然望着他的孟洛。
一旁的婉娘和侍婢主子们也都愣住了,他们的郎主自来冷傲孤介,他们见过自疆场上返来一身血污的他,见过大胜返来意气风发的他,也见过与朝臣反面意兴萧索的他,却未曾见到如许的郎主,那么和顺地替人上药,谨慎翼翼地,仿佛面前的人是他手中的珍宝普通庇护着。
看着主子快步去取药,拓跋烈才微微平复表情,让人扶了孟洛到一旁坐下,沉声道:“方才你过分莽撞,如果那拓跋衷真的要措置你,只怕……你便是该听我的话,留在院中等闲不要出来。”
拓跋烈要送她出府去,不肯要她留在府里为妾,要替她说一门婚事,这统统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南晋的女人,让拓跋烈动了心,以是才不肯要她的!
孟洛手上的血顺着剑锋而下,淋淋漓漓滴在地上,她倒是恍然不觉普通,倒是目光如剑,直直望向拓跋衷:“不知大殿下可曾听闻建安风骨?”